哈蒙也清楚這一點,所以爽快地應下了。
“請——”殷懷璽抽刀而上,勢若奔雷。
哈蒙迎刀而上,悍勇無匹。
校場上刀鋒錚鳴,火光迸濺,兩刀相抵的一瞬間,殷懷璽就做出判斷,哈蒙有一股子蠻力,硬碰硬不是明智之舉。
雙方過了十來招,哈蒙感覺殷懷璽,身法反應一流,刀法十分詭譎,仿佛每一次出刀,都算準了他的反應,虛虛實實,實實虛虛,教人防不勝防,在他身上留了傷口。
起初,這一點小傷不痛不癢,哈蒙並不在意。
但是!
隨著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,哈蒙的體力流失很快,他頓時意識到了,失血會導致體力流失,傷口會影響人的反應速度。
而且,他明顯感覺到,殷懷璽骨裏頭透了瘋狂,越打越興奮,不知疲憊一般,出刀越來越快,身法越來越詭譎。
“啊——”校場上陡然響起了一聲慘叫。
鮮血揚揚灑灑落在地上,一條粗壯的手臂“砰”地一聲,砸落在地。
哈蒙慘白著臉,倒退了數步。
殷懷璽也退後了一步,左手臂上被劃了一道長痕,鮮血噴湧出來。
“哈汗——”
“殿下——”
校場上響起了此起彼伏地驚呼聲。
哈蒙帶來的一千精兵衝上了演武場,站在哈蒙身後,彎弓搭箭,抽刀在手,仇視著大周朝的武穆王,隻要一聲令下,就能衝殺而上。
殷懷璽這邊的人也不慢。
雙方頓時陷入對峙。
殷懷璽淡聲道:“退下!”
他聲音不高不低,不輕不重,卻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,戰士們僅僅隻猶豫了一瞬間,便整齊後退,但是他們手中的弓弦,依然拉緊,彎刀依然緊握,一雙雙虎目,警惕而戒備地落在狄軍身上。
哈蒙斷了右臂,傷得很嚴重,見幽軍已經退後,他也揚高了聲音:“退後!”
“哈汗——”
“哈汗,我們不能這樣算了……”
“哈汗,隻要您一聲令下,屬下們……”
哈蒙強忍著手臂上的疼痛,撥高了聲音,怒喝:“都退後。”
狄軍這才不情願地退後。
見他們聽令了,哈蒙這才道:“戰場上刀劍無眼,在動手之前,我已經與武穆王做了約定,斷手斷腳,與人無怨,你們都是草原的上勇士,我們草原上尊重強者,今日我哈蒙斷了一條手臂,是我技不如人。”
此言一出,狄軍終於冷靜了一些。
哈蒙幹脆道:“我輸了。”
殷懷璽身體一晃,以刀撐地,半跪在地:“承讓!”
哈蒙瞧了武穆王受傷的手臂,這一刀再深一點,就能廢了武穆王的手臂,可惜了:“既然我們都受傷了,那麼會談一事,便延後再議。”
方才一戰並非他實力不如人,而是殷懷璽太過狡猾。
從一開始,殷懷璽就在故意示弱,麻痹他,營造了一種,他身法反應了得,但力道不足的假象。
他和大周交戰多年,也知道大周的戰士,在力量上不如他們北狄,因此並沒有懷疑。
直以後來,身上的傷口越來越疼,流血越來越多,他才反應過來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