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姐……”艾葉嚇了一跳,就有些手足無措。
吐完了藥,虞兼葭作嘔不停,一聲一聲的吐,差點將黃膽汁也吐出來了。
也不知道過了多久,虞兼葭終於止住了作嘔。
艾葉連忙服侍小姐漱口,清理,換衣……
一通折騰下來,虞兼葭身上的精、氣、神,仿佛被抽空了一樣,像一朵焉嗒了的小花,褪盡了顏色,蒼白著臉靠在床上,默默地垂淚。
艾葉連忙道:“小姐,您好些了嗎?不如奴婢去請謝神醫過來瞧一瞧?”
一提了“謝神醫”,虞兼葭難免就想到了“血藥引”,心中不由一慌,張了張嘴想說【不用】。
可她也不知道怎麼的,話到了嘴邊上,就成了:“也好,你去將謝神醫請過來,謝神醫醫術高明,一定要客客氣氣的,萬不能怠慢了去,另外叫茴香過來伺候。”
艾葉也不奇怪,茴香雖然降了粗使丫鬟,因著打小就伺候小姐的情份,偶爾小姐也會叫茴香過來伺候。
百葉不在,小姐身邊也不能沒有妥當的人照料。
艾葉領命而去。
虞兼葭這才反應自己說了什麼,張了嘴,想將艾葉叫回來,可喉嚨裏像被什麼哽住了一般,連聲音也發不出來了。
就眼睜睜地看著艾葉出了屋裏。
虞兼葭眼淚又是一湧,下意識在心裏說服自己,她身子骨弱,方才又嘔又吐,確實該請謝神醫過來看看。
對,是這樣沒錯。
她找謝神醫隻是為了看病,沒有別的心思。
隻是看病!
而且,她身體不好,找謝神醫過來看看,也是理所當然的事。
沒什麼的。
虞兼葭心亂如麻,不知道過了多久,艾葉帶著謝神醫過來了。
床幔放下來了,艾葉退出了房間,屋裏隻留了茴香伺候,虞兼葭一隻手從床幔裏伸出,謝神醫仔細把了脈。
又是之前那一套說辭。
虞兼葭想向謝神醫道謝,可話到嘴邊,不覺就問起了“血藥引”是怎麼一回事?
謝神醫也並不意外。
他走南闖北,什麼樣的病人沒有見過?這世上沒誰不希望自己身體康健,鮮少有人能拒絕“治愈”這樣的誘惑。
他一進了虞府,就打聽過了!
虞三小姐打胎裏帶了弱症,這些年來,藥是沒少吃過,早兩年還咳了血,不得已才到莊子上去養病,可這打胎裏帶出來的病症,可不是養就能養好的,隻要有一絲治愈的希望,虞三小姐肯定不會放棄。
謝神醫說了養藥人的一些事:“養藥人並不容易,想要挑到合適的藥人,更是難上加難,我之所以提了這事,是因為貴府,就有一個十分適合養藥人的人,不光體質合適,而且與小姐血脈同源,同根而生,這樣的藥人,養出來的血藥引,效果最好……”
虞兼葭的心都要跳出來了,她驚白了臉兒,頹然地靠在迎枕上,讓茴香客客氣氣地將謝神醫送出了屋。
不一會兒,百葉得了消息回來了,見小姐蒼白著臉兒,就自責不已:“都是奴婢不好,方才陪著祖母說話,卻不知道小姐方才吃了罪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