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想到了,謝氏修建窕玉院時,二弟三天兩頭就過來大房,也是在窕玉院修建完了不久,謝氏發現有了身孕。
疑心生暗鬼!
從前那些仿佛正常的畫麵,在這一刻通通變得不正常了。
虞宗正赤紅了眼睛,大步往屋外走。
楊氏正在瘋癲大笑:“虞宗正你個綠王八,冤大頭,撿了二弟的破鞋,穿得可還舒服?母親偏疼弟弟,妻子是弟弟的相好,女兒也是弟弟的種,幫著弟弟養老婆,養女兒,養得可還開心?老娘、二弟、嫡妻,合起夥兒來,把你當成了傻子,欺騙你,利用你,可還滿意?
“這能怪誰呢?要怪就怪你不如你二弟,活該你這一輩子,都要被你二弟踩在腳底下,娶你二弟不要的破鞋,為你二弟的前程鋪路;活該你娘,心裏隻有你二弟這個兒子,從來不在意你的感受;活該謝柔嘉,不守婦道,和你二弟亂搞……”
字字如刀,刀刀見血,捅的都是他深埋在內心深處的不甘、憤怒,以及怨恨。
虞宗正腦中那根名為理智的弦兒,“嗡”地一聲,斷了。
……
茴香和賴婆子順利出府後,虞兼葭心中的大石總算落定了。
接下來,她隻管聽從母親的安排好好“養病”。
為了謹慎起見,虞兼葭也不是裝病,她身子骨弱,不能貪涼,一碗冰水下肚,喉嚨一刺一癢,就起了咳嗽,也不怕被人拆穿。
艾葉伺候虞兼葭喝了藥,就下去了。
百葉打聽消息回來了:“小姐,李嬤嬤撞了床角,當場就沒氣了,大老爺怒氣衝衝地從靜心居裏出來,去了安壽堂……”
虞兼葭眼眶一紅,喉嚨一癢,忍不住咳了起來:“咳,發、發生了什麼事?李嬤嬤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麼會、會……”
一邊說著,她就啞了嗓音,哭成了淚人。
李嬤嬤在大夫人跟前伺候了十幾年,與小姐感情深厚,李嬤嬤突然就沒了,小姐心裏肯定不受好。
百葉心疼小姐,也不知道怎麼勸:“靜心居裏,隻有李嬤嬤和碧桃兩個人伺候,大老爺和大夫人說話時,碧桃守在院子外麵,也不知道裏麵發生了什麼事,大夫人大約是受了刺激,發了瘋病……”
虞兼葭淚流滿麵:“我打小身子就不大好,李嬤嬤沒少照顧我,這麼多年來,母親身邊全賴了李嬤嬤照顧,她怎會……”
茴香和賴婆子出府了,李嬤嬤也死了,父親去了安壽堂……
她算計的事,已經成了一大半。
其實,賴婆子的話並不足以證明謝氏和二叔有染。
人們都說,捉賊拿髒,捉奸成雙。
這一沒人證,二沒物證,光憑賴婆子一張嘴,真的很難令人信服,至少她就不相信,二叔會是這等寡廉鮮恥的人。
但這一切都不重要。
重要的是,讓父親相信謝氏和二叔有染。
虞兼葭心裏很清楚,就算讓賴婆子把這件事揭開,也沒人會相信賴婆子的話,畢竟她已經出府多年,也沒有人證明,她說的話是真的。
所以,她才尋了母親。
母親與父親做了十幾年的夫妻,到底還是了解他的,也知道怎麼做,才能讓父親懷疑謝氏不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