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也是沒有辦法。
聽說老夫人吃了謝神醫的藥後,精神一天天地好起來,擔心老夫人的身體真養好了,不管什麼都算計不成了。
周令懷這幾年,頻繁往來幽州,府裏都是心知肚明,周令懷是得了武穆王的器重,有周令懷護著虞幼窈,她什麼也不敢算計了。
趁著周令懷去了幽州,先混淆了虞幼窈的身世,在家從父,到時候等周令懷回了府,也越不過父親去。
她也知道自己太心急了,老夫人是病了,不是死了。
可是她能等,母親不能等。
汙嫡母名節,混淆虞幼窈身世這種事,她卻是不能沾手,隻能由母親來做,而且隻有母親才最了解父親,知道怎麼做,才能讓父親相信。
母親病得快要不行了,如果不盡快把這件事做完,等母親去了,就再也沒人幫她了。
虞兼葭輕咬了唇兒,心裏一片冰涼,若母親沒有關進靜心院裏,依然是虞府的主母,這件事就好辦多好。
如今她是孤掌難鳴,孤立無援,再周全的算計,也有很多疏漏。
虞老夫人直愣著眼睛,瞪她:“黑爛了心腸的狗東西,以為挑唆了你娘,我就不知道,是你在背後鬧騰?果然是爬了床的下賤玩意兒,養出來的奸生女,披了一層嫡女的外皮,也掩蓋不了骨子裏頭的下賤。”
原本連話也說不利索的老夫人,這會兒憋著一口氣,罵得連氣也不帶喘。
“祖、祖母我……”虞兼葭被罵得眼眶一紅,眼淚就不停往下掉,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。
虞幼窈淡聲道:“三妹妹大約不知道,父親方才作主,已經將楊氏休棄,休書已經送去了衙門。”
虞兼葭猛然瞪大了眼睛:“不、這不可能……”
母親被休了?
父親打小就疼她,怎麼忍心讓她變成一個不嫡不庶的休婦之女?
四弟也是父親唯一的嫡子,就算江姨娘扶正了,可江姨娘進了虞府兩年,肚子都沒有動靜,能不能生還是未知數。
父親就沒有了嫡子,到了外頭也要叫要指摘的呀。
虞幼窈看向了虞兼葭:“我的生母謝氏,即便在泉州就與二叔相識,這又能代表什麼?僅憑賴婆子紅口白牙一張嘴,你就要汙了已經去世多年的嫡母名節,混淆我的身世,可這對你有什麼好處?你為什麼要這麼做?”
虞兼葭眼睫上沾著淚珠兒,嘶啞著聲音哭:“大姐姐,您在說什麼,我怎麼聽不懂?”
虞幼窈輕笑了一聲:“長安!”
很快屏風外麵就響起了長安的聲音。
虞幼窈吩咐道:“將謝神醫的來曆,說了一遍。”
長安立馬道:“謝神醫不知根也不知底,表小姐也不放心,就讓小的幫忙查探,少爺離京時,曾私下交代了,若家裏出了什麼棘手的事,就去武穆王府求助,所以就請了武穆王幫忙查探,發現謝神醫出自江湖藥王穀,而藥王穀在前朝時,曾因從事巫事獲罪。”
武穆王雖然鎮守北境,可在京中也有府邸,府邸裏也有護衛,若借了武穆王的人脈,還真有可能查到這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