殷懷璽若真對表妹是真心的,那麼他最擔心的,難道不是身份上不好向太祖父交代嗎?
分析朝廷殺雞取卵,梁王起兵造反,謝府將遭滅頂之災,這種逼謝府做決定的話,殷懷璽敢在太祖父跟前放一個屁?
他都能誤會殷懷璽故意接近表妹,對表妹居心叵測。
太祖父難道就不會?
殷懷璽知道,有些話不該自己來說,說多了會惹了太祖父不滿,就故意尋了他來說,身為謝府的一份子,關係了謝府的生死存亡,他聽了這話,會不跟家裏商議?
話從他嘴裏說出來,跟殷懷璽自己說出來,意義就完全不同了。
回頭殷懷璽交代了身份,拿了信物,太祖父肯定要問他,殷懷璽對表妹的態度,畢竟整個謝府,隻有他和殷懷璽接觸最多。
到時候他要怎麼回答?
殷懷璽和他說得那些話,他要不要跟太祖父提?
他是真傻!殷懷璽是真狗!
心思被戳穿了,不過目的也達到了,殷懷璽摸了摸鼻子:“當真以為,我這一拳,是讓你白打得?!”
謝景流拳頭硬了,覺得方才那一拳打輕了:“狗!”
殷懷璽裝作沒聽懂:“我的事,可是從來沒有瞞著窈窈,如果讓窈窈知道,你剛才打了我一拳,你說她會不會心疼……”
謝景流拳頭癢了,真想照著他的臉再來一拳:“真狗!”
殷懷璽又加了一劑猛藥:“虞老夫人將信物交給我之時,讓我暫時不要將這事告訴窈窈,等將來我與窈窈兩情相悅,再談嫁娶之事。”
謝景流這下,還真有些相信,殷懷璽對小表妹是真心的了,可僅憑這一點,想讓他做馬前卒,他是嫌自己活膩歪了,找打了。
殷懷璽話鋒一轉:“你要不答應,我就隻能讓窈窈親自去與謝老太爺商量,謝府大難將至,窈窈肯定不會坐視不理。”
謝景流忍不住破口大罵:“你說狗,你還真狗,我看你也甭叫殷懷璽,幹脆改名叫殷狗子吧!”
若殷懷璽真要將小表妹牽扯進來,也不會特地尋了他說話。
但是!
能說出這話那是真狗。
你要不是我未來的三舅哥,不能得罪,揍不死你,當然了,殷懷璽隻敢在心裏想一想。
謝景流神情有些複雜,樓船頂層開闊的地方,遠遠就能看到了,巍峨又森嚴的宮牆。
他偏頭看了殷懷璽一眼,殷懷璽低著頭,摩挲著手中的信物,神情十分專注,他張了張口,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下去了。
算了!
有些話本就不該他來說。
想來到也泉州之後,殷懷璽總要給太祖父一個交代。
……
樓船上的房間很大,考慮到虞幼窈還在孝期,內裏的布置淡雅舒適,翠珠年長一些,十四五歲的樣子,模樣長得普通,瞧著很是沉穩。
見了虞幼窈之後,就口齒伶俐地交代:“表小姐封了縣主,按照規製,屋裏需四位大丫鬟,二等丫鬟六人,小丫鬟十二人,院裏頭一應下人若幹,表小姐去泉州,屋裏頭伺候的人,也不定都會跟著一起,老太太也是擔心表小姐跟前人手不足,委屈了表小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