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外祖母……”祖孫倆抱在一起痛哭。
謝老太太哭道:“以後外祖母一定不讓你受委屈。”
祖孫倆抱在一塊兒互訴衷腸,十三年隔閡,在不知不覺之間轟然崩塌。
虞幼窈初來泉州,許姑姑擔心她水土不服,午膳親自去小廚房準備了清淡、溫補、好克化的藥粥,並一些開胃小菜。
一連坐了大半個月的船,腳落到了實處,還總覺得人是飄得,虞幼窈也沒什麼胃口,勉強吃了一些粥,就歇下了。
醒來的時候,謝府尋了醫術高明的郎中進府為她把脈。
還是胡禦醫的那套說辭:“勞累過度,導致氣血虧虛,好在根底兒好,年歲又小,忌憂思,少勞累,多養些時候就沒事了。”
之後又開了藥方。
到了下午,虞幼窈的行裝陸陸續續運送進府了。
殷懷璽和謝景流一起來了漪水園。
殷懷璽在漪水園走了一遍,覺得他在幽州的府邸,可以重新再修整一遍,北境受限地理條件,打造蘇州式園林,有些不大可能,但幽州地處北方,距離山西和陝西都不遠,最不缺各種石料和上等的榆木料,可以在舒適上麵,多費些功夫。
謝景流睨了他一眼:“再怎麼說,你也是小窈兒的【表哥】,千裏迢迢送小窈兒來泉州,也是我們謝府的貴客,你真不打算暫居謝府?”
他刻意加重了“表哥”兩個字,語氣裏透了一絲冷嘲。
殷懷璽假裝沒聽出來,搖頭:“我在泉州置辦了宅子,與謝府也就隔了一條巷子,坐馬車走一兩柱香就能到,也不好叨擾了府中清靜。”
連宅子都置辦好了,可見是沒急著走了,謝景流冷笑一聲:“怎麼?難不成你還擔心我們謝府,虧待了小表妹不成?”
殷懷璽“嗯”了一聲,並不否認:“將她送回泉州,也隻是權益之計,無奈之舉,比起你們,我更相信自己。”
謝景流被氣到了,“刷”地一下,合上了折扇:“什麼不好叨擾謝府清淨,難道不是慫嗎?”
接了表妹回謝府,他肯定是要去向老太爺交代一聲。
皇上病重,也是茲事體大;
寧遠伯和梁王勾連,也是非同小哥;
這一事事,一樁樁,他能不給老太爺交個底?
這一交底,消息打哪兒來得?
能不提殷懷璽的身份?
老太爺要是知道,殷懷璽這狗東西覬覦小表妹,還不得拿了手杖,打斷他的狗腿?
殷懷璽哪兒是不想住進謝府。
分明是君子不立危牆之下,雞賊得很。
若沒有身份這遭事,肯定是巴不得賴在謝府不走,也好離小表妹近一點。
果然,殷懷璽慫且不認:“這是哪兒話,窈窈初到謝府,勢必要與家人敘骨肉天倫,我一個外人怎好打擾?”說到這兒,他話鋒一轉,一臉真誠:“我在泉州置辦的宅子還沒看過,也需要幾天安置,待宅裏安置妥了,就送拜帖過府,到時候備好禮物,正式登門造訪,定不能在老太爺跟前失了禮數。”
這話可把謝景流氣得:“就你心眼多。”
等到過了幾天後,老太爺再大的怒火,也冷靜得差不多了,這個時候,殷懷璽送拜帖,備厚禮登門,也就禮多人不怪,謝府多少也要給些麵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