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將來到了北境,受先天地理位置和生存環境所限,到底比不上京裏錦衣玉食,也比不上泉州安逸自在。
虞幼窈輕輕點頭:“好!”
嬌嬌軟軟的一個“好”字,乖巧又甜軟,殷懷璽心裏止不住地發軟:“我大約會在泉州停留十天,明兒上午,就以武穆定北王的名義,向謝府遞上拜貼,三日後,我會帶著虞善思正式登門拜訪。”
過了謝府這一茬,他和虞幼窈的親事,也算過了明路。
到時候也好名正言順地好好和她培養感情。
虞幼窈搖搖頭:“朝廷賑災的官員,已經到了北境,武穆王府要協助朝廷賑濟災民,也不能事事都交給殷一,你還是早些啟程回幽州,我在謝府挺好的。”
身體殘病的殷懷璽,受困於輪椅之上,屈居在虞府的方寸之間執棋在手,縱橫捭闔。
可如今的殷懷璽,更適合馳騁沙場,彎弓射馬,揮刀斬敵。
不該被她牽絆。
仿佛擔心他不信,虞幼窈解釋道:“這是我娘從小到大生活的地方,也是我一直以來向往的自由,所有一切都和我娘相關的,與生俱來就有一種天然的親切,謝府的人,對我也很照顧,相處起來,沒有像虞府那樣,夾雜了太多的利益和算計,自然也很好親近。”
從小到大,她就對虞府就有一種天然的防備。
便是祖母也是如此。
人人都說她頑劣、蠢笨,不堪教化,八、九歲的人,還跟個孩子一樣懵懵懂懂,也不知事。
可每一次父親教訓她,都是因為她搶虞兼葭的風頭,很小她就知道,她不能比虞兼葭聰明,不能比虞兼葭懂事。
整個家裏隻有祖母疼她,她很小就知道討好祖母。
也長成了祖母最喜歡,最心疼的樣子。
懵懂是她的偽裝。
她隻有祖母!
沒有誰,做一場雲山霧罩,零零碎碎的噩夢,就真的突然開了竅,腦子變聰明了。
也沒誰,因為身邊多了一個厲害的姑姑,就突然脫胎換骨了一般。
靈露沒有什麼逆天功效,隻有固本培元,排毒除穢的功效。
江山易改,本性難移,虞清寧學了幾年的規矩,麵上的禮數是學到家了,可性情卻越來越偏激。
那一場噩夢,隻是讓從前得過且活的小姑娘,見識到了人性醜惡,有了憂患意識,小心翼翼地,露了藏在骨子裏的鋒芒而已。
許姑姑心知肚明,卻沒有點破。
反而盡可能地教導她。
殷懷璽放心了一些,輕笑一聲:“北境的災情,沒有明麵上那麼嚴重,番薯一事,我會以武穆王府的名義上疏朝廷,為你請功。”
虞幼窈心中一鬆,搖搖頭:“我不在意這些。”
殷懷璽把玩著手中的汝窖天青杯:“這很重要。”
鎮守北境的武穆定北王,要怎樣光明正大地和遠在京裏韶儀縣主牽扯上關係?甚至是蒂結姻緣,這是至關重要的一環。
殷懷璽走後,跟著她一起來謝府的一應下人,也都進了府。
從前在窕玉院怎樣,現在還是怎樣。
初來乍到,院子裏還許多人事需要歸置,折騰了一下午,也算是安頓下來了,其餘的,後麵再慢慢安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