殷懷璽蹲在虞幼窈身前,取出了那塊錦魚信物:“這樣的玉佩,你也有一塊。”
虞幼窈瞪大了眼兒,祖母臨終之前,給了她一塊相似的玉佩,並且交代她,要好好保管,不要弄丟了。
她原以為,這是祖母送給她的念想。
可現在好像並不是。
就有點懵!
殷懷璽問她:“玉佩有沒有帶在身上?”
“帶、帶了。”虞幼窈懵懵地點頭,因為是祖母的遺物,孝期要佩帶親人生前的物件,以表示哀思之情。
所以祖母去世之後,她就將玉佩隨身帶著。
殷懷璽輕笑一聲:“拿出來吧!”
“哦,好,我馬上拿。”虞幼窈腦子幾乎是一個指令,一個回答,一個動作,連忙低下頭,從腰間的荷包裏,取出來一塊驕黃的錦魚玉佩。
小巧的魚兒,躺在她柔嫩手心裏,宛如一泓彎月。
殷懷璽從她手裏取過了錦魚兒:“看清楚了。”
“好!”眨了眨眼睛,虞幼窈一瞬不瞬地盯著,殷懷璽手中一紅一黃兩條錦魚兒,乖巧聽話的樣子,軟乎乎地,嬌憨又可愛。
殷懷璽發出低沉的悶笑聲,將一紅一黃兩塊玉佩湊近。
“叮——”虞幼窈分明聽到了一聲輕微地、悅耳地、清澈地、純淨地清響,宛如泉水叮咚,河水輕潺涓流,而隨著這一聲天籟,在她的眼中,一紅一黃兩塊玉佩合二為一,彎彎的兩尾月兒魚,變成了兩條首尾相合,並相濡以沫的圓佩。
月有圓缺。
“啊——”虞幼窈輕呼一聲,十分驚訝。
殷懷璽握住她的手,將合二為一的圓佩,鄭重地放到她掌心上:“有沒有看出什麼?”
虞幼窈拿起玉佩觀察了幾眼,輕輕一扳,合二為一的圓佩,又變成了兩條彎魚兒,兩條小魚兒首、尾相接,又變成了一塊相濡以沫的圓佩。
她仿佛意識到了什麼,抿了抿唇兒:“這兩塊玉佩,是,”她突然有些口幹舌燥,聲音到了嘴邊上,突然變得有些幹澀,沙啞:“是一對?!”
說完了,她連忙低下了頭。
殷懷璽頷首:“嗯,是一對!”
得到了肯定,虞幼窈抬頭看他,想問他,這塊玉佩,是祖母臨終前送給她的,為什麼另一塊玉佩,會在殷懷璽身上?
可話到了唇邊,她欲言又止了。
其實,答案已經很明顯了。
隻是她不敢想。
也不敢問。
更不該問。
殷懷璽知道她想問什麼:“我的這塊玉佩,是老夫人臨終前,我向老夫人求來的。”
雖然答應了老夫人,信物一事暫時不要告訴虞幼窈。
不過這個“暫時”,到底暫多少時,並沒有明確規定,至少現在,謝府已經承認了信物是有效的。
既如此,也算過了長輩明路。
他馬上就要回幽州,幾個月不能見麵,沒捅破窗戶紙,兩人關係始終隔了一層,他也不能安心。
之前,他答應謝老太爺,親事三年後再議是沒錯,卻沒答應謝老太爺,不能讓虞幼窈知道他的心意。
他隻是拿了信物,有關親事卻隻字未提。
至於虞幼窈見了信物之後會怎麼想,那也不是他能控製的,謝老太爺知道了,也不能是他的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