賈州府盯著字條,看了半晌:“許是上次長風,當街調戲韶懿郡主一事,引起了謝府的懷疑,這段時間泉州開始戒嚴,讓謝府察覺了端倪,”他琢磨了一會兒,隨後道:“立刻帶五百精兵,去謝府。”
“大人,”探子原也是梁王身邊的人,就有些猶豫,“王爺那邊還沒消息傳來,我們就這樣貿然過去,會不會打草驚蛇?”
賈州府立馬道:“泉州最近的動靜有些大,韶懿郡主是世族培養出來的嫡長女,在京裏也是見過世麵的,許是經察覺了什麼,隻是苦於沒有證據,又礙於謝府受製於官府,為求自保,這才一直隱忍不發。”
“韶懿郡主先是借著購藥賑災一事,讓我投鼠忌器,又向朝廷告了我一狀,讓我焦頭爛額,自顧不暇,為謝府爭取時間,暗暗策劃著逃跑,如果讓韶懿郡主逃出泉州,那才叫打草驚蛇,就真誤了殿下的大計。”
探子麵色頓時凝重起來:“到了謝府之後……”
賈州府一雙綠豆眼眯成了一條眼縫:“你們偽裝成汪洋大盜,如果謝府識相,那就活捉了,先關進地牢裏,憑他們家的人脈渠道,也能為殿下所用,為殿下賺取源源不斷的錢財。”
探子連忙問:“如果他們不識相呢?”
賈州府擠了一下眼睛,臉上露出一絲殘忍:“那就當場格殺,以絕後患。”
探子又有些猶豫了:“謝府是泉州首富,人脈渠道很廣,韶懿郡主也才封了郡主不久,正是風頭大盛,我聽說浙江和北方,有很多受災的老百姓,因為種了番薯才得已活命,民間有不少關於韶懿郡主的傳言,很多人都說她是活菩薩,為韶懿郡主立生祠,香火供奉,朝廷也下達了文書,明年一開春,就在全國範圍推廣種植番薯。”
這幾年大周朝天災人禍,各地暴亂頻發,朝廷不作為,以致官府貪墨橫行,欺壓百姓,百姓們苦不堪言。
韶懿郡主推廣的番薯,是老百姓們救命活命的希望。
因此,韶懿郡主在民間的聲望極高。
賈州府冷笑一聲:“倘若是在平時,我對謝府還會有些忌憚,對韶懿郡主也要禮讓三分,但是等殿下入主泉州,區區一個商戶又算得了什麼?宮裏都自顧不暇了,還能管得了遠在泉州的韶懿郡主?”
探子覺得他言之有理,隻是還有顧忌:“韶懿郡主那位周表兄,似乎與武穆王有些關係,武穆王之前還為韶懿郡主請功……”
賈州府有些不以為然,若不是這探子,是梁王殿下的人,他也不會多費口舌:“北境地處極北之境,泉州處於東南沿海一帶,兩地南轅北轍,隔了千山萬水,武穆王也是鞭長莫及,難不成武穆王還能為了一個女人,跟堂堂一地藩王過不去?”
探子仔細一想,漸漸打消了心中的顧慮。
殿下掌控了泉州之後,隻等三位皇子爭儲亂政,就會打著清君側的名義,到時候哪還有什麼天下,郡主,謝府,誰還顧得了誰?
賈州府說服了探子,就道:“就按我剛才說的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