提及了從前的事,虞幼窈語氣十分複雜:“你初進府的時候,我也是刻意親近你,”她低下頭,聲音透了微微的澀意:“我不是故意想騙你,我想活著,好好地活著,不想被任何人擺布,更不想讓任何人拿捏。”
殷懷璽進府第一日,就察覺了府裏的微妙。
很多事情經不起推敲。
單從長安才一進府,就聽說了虞大小姐嬌蠻跋扈,就能知道,身為喪婦長女的嫡長女虞幼窈,看似盡得了老夫人偏寵,卻遠沒有表麵上那麼風光。
虞幼窈聲音悶悶地:“你會不會覺得,”她有些說不下去,卻還是倔強地問:“我故意利用你?”
殷懷璽上前一步,將她攬進懷裏。
纖細單薄的身段兒,在他的懷裏瑟微輕顫,他心中一揪:“那你從前對我的好,都是真心的嗎?”
“當然是真心的,”似是怕他誤會,虞幼窈抬頭看他,眼裏頭瞬間蒙了一層霧氣,急聲釋道:“我雖然有自己的小心思,但是這跟我對你好沒有衝突,在我心裏,你就是我表哥,是比大哥哥還要親近的兄長。”
見她臉色有些發白,殷懷璽心疼不已:“你當我為什麼要悉心教導你?是吃飽了撐著了閑得慌嗎?我看起來,是那種喜歡自找麻煩,多管閑事的人嗎?”
虞幼窈怔然地看著他,眼中的淚霧,沾濕了眼睫,泫然欲泣,卻又倔強地強忍了眼淚。
殷懷璽輕笑一聲:“投我以木瓜,報之以瓊琚,匪報也,永以為好。”
有真心換來的真心,怎麼能是利用?
虞幼窈愣了一下,就明白了,你將木瓜投贈我,我拿美玉作回報,不是僅為答謝你,珍重情意,永相好!
你以真心相待,我當以真心加倍回敬。
殷懷璽又笑了一聲:“懂了嗎?”
虞幼窈撲進他懷裏,小聲道:“懂了。”
殷懷璽從她腰間取了白帕,輕柔地為她拭去沾在眼睫上的濕意,瞧她紅了眼眶,眼周生暈,眼角含嬌,分明是一副嬌楚柔弱,惹人憐愛的樣子。
他強忍著心中唐突的念頭:“以後不要再胡思亂想了,嗯?”
虞幼窈輕輕“嗯”了一聲。
倒也不是她胡思亂想,隻是想到從前在虞府裏,因為諸多原因,連外出都不能隨心所欲,突然就有種恍惚的感覺。
殷懷璽握住她的手,將手帕塞進她手裏:“不是要學騎馬嗎?現在就教你。”
虞幼窈終於破涕為笑:“好啊!”
殷懷璽終於鬆了一口氣,悄悄抹了一把額頭上並不存在,卻仿佛緊張存在的汗意。
峽穀地勢比較平坦,而且地占也大,學騎馬也算合適,殷懷璽特地為虞幼窈準備了一匹比較溫馴的小馬。
馬兒通體雪白,神駿非凡。
殷懷璽向她介紹:“這是北狄的雪山馬,因通體潔白如雪,又生活在比較寒冷的高原一帶,而得了此名,北狄有三種血統最高貴的純血馬,十分珍貴,雪山馬就是其一,它不僅神駿美麗,而且身形矯健,動作靈敏,奔跑速度快、持久力強,爆發力也很強悍,重要的是它還十分溫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