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幼窈笑了:“被劫持的人是一位富家小姐,與我何幹呢?計劃是我們定下來的,參與的人,也都是我們自己人,為什麼要傳出這樣的傳言?”
黃文獻窒息了,既然如此,小王妃為什麼一定要自己以身犯險呢?
其實很簡單!
明知道是以身犯險,虞幼窈做不到推了別人去犯險,而她自己則躲在旁人身後,剿完了匪,享受他們以身犯險的成果。
執意要剿匪的人,是她自己。
不管推了誰去,她都不能心安理得。
當然最主要原因還是,做戲做全套,避免落人把柄。
虞幼窈繼續道:“若是有人要借這件事興風作浪,就算查出了,我被山匪劫持,又能如何?武穆王不是更應該剿匪嗎?”
沒人會說武穆王不妥。
安遠將軍也是無語了,北境士紳的勢力太大,手段也厲害,前有士紳迫害周厲王一事,小王妃對士紳十分警惕,是一點把柄也不敢留。
此計明麵上,是她被山匪襲擊,幽軍剿匪順理成章。
若有人不死心,想探查這事,查出她被山匪劫持,剿匪就更理所當然。
虞幼窈意味深長地笑著說:“護送我去襄平城的人是安遠將軍,堂堂從三品的軍中元老,護送我的人手,是之前鎮守在城外的幽軍,足足有一千人之多,天底下誰會相信,這樣一支足以馳騁疆場的精銳之師,連狄人都能打得抱頭鼠竄,竟然會無能到,讓一群烏合之眾劫持了堂堂郡主?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。”
便是查出她被山匪劫持,旁人也無法利用這件事興風作浪。
因為沒有人相信。
這樣看來,由小王妃親自以身犯險,確實是萬無一失,沒有後顧之憂。
可是!
兩人一個長噓短歎,一個哀聲歎氣,連頭都大了。
“你們也別擔心,我也不是完全沒有自保的能力。”見他們喪著臉,虞幼窈多少有些不好意思,到底是她執意剿匪,為他們添麻煩了。
可剿匪這件事,與殷懷璽也是息息相關,畢竟蠶業發展,是分化士紳利益,削弱士紳勢力的根本。
若是沒有一定的把握,她也不會以身犯險。
這時,一直沉默不語的殷十,出聲道:“郡主身份貴重,以身犯險已經是大為不妥,所以我提議,由我扮作富家小姐,郡主扮作隨行的丫鬟,我身手不錯,也擅長偽裝,打探消息,扮作富家小姐會更安全一些。”
她跟在虞幼窈身邊也有一陣了,平常隻負責虞幼窈的安全,存在感幾乎可以忽略不計。
小姐和丫鬟這兩種身份一比較,自然是小姐更顯眼,處境也要更危險一些,虞幼窈下意識要拒絕。
殷十執意道:“殿下將屬下派到郡主身邊,是為了護郡主萬全,屬下職責所係,若有違逆之處,請郡主恕罪。”
黃文獻連忙咐合:“被劫的目的,是為了演戲演全套,以策萬全,也是為了打探山寨裏的情況,隻要郡主在被劫一列,是丫鬟還是小姐,就不重要了。”
安遠將軍也道:“老黃說得在理,太後娘娘下了懿旨,護郡主安危,也是殿下職責所在,不管是出於郡主的安全考量,還是打探寨中的消息,殷十扮作富家小姐,比郡主更合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