殷懷璽直接了當:“先敲打一遍,寨中的事不要對外多說,倘若人質裏有人參與了采礦,事後就安排進行礦洞裏做活,也能賺一份收入,若是沒有,便歸還了財物之後,護送他們回家。”
零零總總安排下來,也是十分縝密。
黃文獻心中有底了。
殷懷璽淡聲道:“金礦這邊的事,就交給你,從軍中挑幾個會勘察礦脈的人,過來仔細勘察一下金礦大小,走向,再勘察一下,山中是否還有其他礦脈,之後設計礦道,及一應人手、設施、開采、煉製、運輸等,都要安排仔細,但凡參與的人,都要挑信得過的,知情的人能少則少,以免人多,節外生枝。”
黃文獻道:“放心吧,我知道輕重。”
……
寨裏的動靜鬧了一整夜。
虞幼窈醒過來時,已經辰時將至,扭傷的腳還腫著,也有些脹痛,卻不像昨兒疼得厲害,腳上換了幹淨透氣的棉麻布重新包紮,整隻腳裹得跟粽子似的,隻有腳趾露在外麵,方便透氣,這樣做為了固定傷處,以免一時不慎,又勞動了腳,造成二次創傷。
手腕上的於傷,也都重新處理過。
不知怎麼的,虞幼窈就想起殷懷璽捏著她的腳,幫她做推拿的畫麵,不禁紅了臉,覺得自己實在太不莊重。
便是有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,可到底沒有成親,怎麼能、能……
她懊惱地錘了幾下小腦袋,肯定是疼傻了。
這時,許嬤嬤進了馬車:“醒了!”
虞幼窈掩飾地端坐了身體,連忙問:“山匪清剿得怎麼樣?”
許嬤嬤點頭:“昨兒夜裏,山中起了一場大火,為免姑娘擔憂,殿下特地派人下山報信,讓姑娘安心,殿下還在山裏,具體情況就不得而知。”
虞幼窈心中一緊:“寨中的人質都救下了嗎?”
許嬤嬤道:“殷三一早就護送人質下山了,安排在營地不遠處,這幫匪徒很狡猾,在人質身份核實之前,暫由幽軍看管,姑娘也不要靠近那處。”
虞幼窈慶幸不已:“對了,官府的人到最沒有?可有消息傳來?”
許嬤嬤搖頭:“官府派了人提前過來傳信,說是李大人帶了五百人,正在趕來的路上,要午時左右才會趕到。”
如此看來,等官府的人到了,山中的一切也都落定了,金礦的事也能遮掩下來,虞幼窈終於安心了。
許嬤嬤伺候虞幼窈穿戴:“你這丫頭,真讓人不省心,可真是膽兒肥膩了,剿匪那是男人的事,你一個女兒家摻合什麼?你心中存了顧忌,有自己的主張,殊不知遠在他處的殿下,該是何等憂心?安能知道你所擔心的問題,是殿下不能解決?”
虞幼窈是當局者迷,她是旁觀者清。
誠然,如今朝野內外,一片暗潮洶湧,也不宜節外生枝,剿匪這事對幽軍來說,確實有些不合宜。
但以殷懷璽的本事,哪兒是不能解決的?
虞幼窈想要剿匪,卻擔心給殷懷璽招惹麻煩,寧願自己多擔些危險,也要將危險盡數扼殺。
在她看來,比及剿匪帶來的麻煩,殷懷璽更在意虞幼窈的安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