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幼窈心情很複雜:“早前就聽聞,四皇子與翊坤宮往來從密,所以保皇黨這是被迫站隊?”
皇儲之爭原來已經到了這個地步。
殷懷璽點頭:“京裏有傳言說,皇後娘娘早年痛失愛子,因受不住打擊,所以一病不起,這才封閉了宮門,也因此皇後娘娘,對一出生就喪母的四皇子十分憐惜,也正是因為有四皇子的陪伴,皇後娘娘才漸漸從喪子之痛的打擊之中走出來,身體漸漸有了起色。”
虞幼窈一聽就明白了:“皇後娘娘待四皇子感情深厚,視若親子,四皇子既然能幫皇後娘娘,從喪子之痛的打擊之中走出來,可想四皇子應該也是一位才德兼備,仁孝具全的皇子,”說到此處,她輕歎一聲:“魔高一尺,道高一丈,任蘭妃和徐貴妃兩方,如何爭得頭破血流,單從這一點看,蘭妃和徐貴妃輸皇後娘娘一籌。”
皇後娘娘有懿德,方才母儀天下。
皇子有了好名聲,方能攏絡人心。
大周朝重嫡重長,皇後娘娘占了嫡後名份,先天優勢很難逾越,稍有不慎就會落下寵妾滅妻的臭名。
除非皇後先失德,否則在這一點上,蘭妃和徐貴妃拿皇後娘娘,是一點辦法也沒有。
但是!
寧國公府獲罪之後,皇上都沒有遷怒皇後娘娘,固然有各樣原因,但也說明了一點,皇後娘娘是懿德典範,足以母儀天下,不能因娘家而獲罪。
這也是皇後娘娘的保護傘。
殷懷璽深以為然:“京裏有傳言說,太後娘娘意欲將四皇子過繼到皇後娘娘名下,四皇子身為嗣子,由庶變嫡,就沒有二皇子和三皇子什麼事了,但蘭妃和徐貴妃上竄下跳,折騰了這麼久,又豈能甘心?便是為了自保,也不會善罷幹休,用不了多久,京裏就該亂了。”
這一天比想象之中,還要快一些,虞幼窈有些恍惚:“你剛才說,韓氏族之所以對我下手,還另有緣由?”
“這就是我接下來要說的,”鵝卵石鋪的小路,虞幼窈走了一小段,腳底就有些發酸,殷懷璽連忙扶住了她,放慢了腳步。
“皇後娘娘身為元後,但母家寧國公府早年獲罪,家族已然落魄,加之她多年來封宮不出,如今借著太後娘娘才漸漸得勢,卻並不足以掌控整個保皇黨,保皇黨內部也是人心浮動。”
虞幼窈陡然明白了:“太後娘娘病重,皇後娘娘勢弱,虞宗慎丁憂在家,保皇黨正值虛弱之際,蘭妃和徐貴妃要趁虛而入,打擊保皇黨。”
保皇黨大多都是根深蒂固的老勳貴,隻輔佐社稷,不參與儲位之爭,蘭妃和徐貴妃,自然不會和保皇黨過不去。
但皇後娘娘與四皇子情同母子,無形之中就將保皇黨劃分到四皇子的陣營。
蘭妃和徐貴妃自然不會眼睜睜看著皇後娘娘坐大。
殷懷璽頷首:“令她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,韶懿郡主橫空而出,不僅種出了番薯,緩解了北境旱情,甚至還稟了大義,來北境襄助武穆定北王,大力推廣番薯種植,將保皇黨一係的名望推到了高點,打亂了她們的計劃,之後你在遼東的一舉一動,皆符合保皇黨一係的利益,令保皇黨一係聲威大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