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前嬌小,還透了稚嫩的小姑娘,仿佛在一瞬間變成了大姑娘。
整體打扮上,其實並沒有太大的變化。
可就是這細微的變化,卻往往最致命,用孫伯最常說的一句話,那就是:騷年,還是太年輕了,沒見過世麵呐!
殷懷璽搓了一把臉,人也冷靜了一些,不知怎麼就想到,回襄平這幾日,各種藥膳食補,幾乎沒有斷過,心裏突然湧現了一股不好的預感,連忙伸手摸了摸鼻子,沒摸到什麼亂七八糟的,這才鬆了一口氣。
恰好這時,虞幼窈偏過頭來:“我們上山吧!”
殷懷璽陡然鬆了一口氣,忙不迭地點頭:“早上,山裏濕氣重,路比較濕滑,千萬要小心一些。”
丫鬟們也不打擾主子,都遠遠地墜在他們後麵,自己玩自己的,隻保持主子有吩咐時,能使喚得夠就行了。
剛開始,兩人還保持著,男女同遊時的規矩,保持了一步之距,親近有餘,親密不足。
可山裏結了露水,石徑上難免有些濕滑,走起來有些吃力,殷懷璽時不時,就要拉虞幼窈一把。
拉著拉著,膽兒就肥膩了,便也覺得,握在手中的小手滑嫩如玉,宛如一團膏脂,擔心自己一個失手,就沒拉扯住,難免就要握緊一些。
握緊了之後,又覺得山路陡峭,越往上,路越不好走,倒不如牽著她的手走,這樣也能讓她少吃力一些。
虞幼窈平時出門,總覺得勞師興眾,加之祖母去世不到一年,她也不好到處遊山玩水。
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,她寧願呆在虞園裏。
可出來之後,又是另一番天地。
“百鬥草”,是自古以來的習俗,虞幼窈從前沒參與過,一路上采了不少野花、香草、及一些常見的草藥,還同許姑姑她們約好了,一會兒采完了花草,一起玩鬥百草。
殷懷璽跟在她身後,自從回了遼東後,他整日忙得不可開交,已經很久沒有像從前在虞府那樣,好好地陪她,也很久沒有看到她這樣高興的模樣。
這一瞬間,他突然悟了。
自從他和虞幼窈挑明了心意之後,他們倆就一直聚少離多,兩人關係遲遲沒有進展,兩人長期處於一種,曖昧有餘,相愛未滿的狀態。
虞幼窈沒法,退回到了從前,兩人如“表兄妹”一般相處,也沒辦法更進一步,真的把他當作未婚夫來對待。
這種不上不下的關係,相處起來總帶了距離感。
說白了,還是源於相處的時間越來越少了。
殷懷璽突然道:“北境大局已定,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,我會一直留在襄平城。”
正在采一株關黃柏的虞幼窈聞言,連忙抬起頭來,眉眼間透了歡喜:“太好了,忙碌了這麼久,終於可以消停下來了,回頭我仔細安排一些食膳,仔細幫你補一補。”
殷懷璽想到,這幾日源源不斷,送進青蕖院裏的各種藥膳,湯羹,不知怎麼就覺得,鼻子有點熱熱的,表情也有點僵:“我身體挺好的,倒也不……”
“要的,要的,”虞幼窈打斷了他的話:“你將來可是要上陣殺敵的,補筋壯骨,溫補髒胕很有必要,我聽黃夫人說,軍中許多將士,因為常年上陣殺敵,身體暗傷積於,年輕的時候瞧不出來,等到年歲大了,各樣病痛就漸漸顯露出來了,治也治不好,隻能自己受罪,安遠將軍就有於血內阻之症,時常頭疼,早前安遠將軍夫人就向我討要了,能緩解的香藥,及藥膳方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