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95章(1 / 1)

門外夏桃是一頭霧水,屋裏虞幼窈連忙進了內室,坐到了梳妝台前,明亮的琉璃鏡上,清晰地映照了她,宛如春杏,占盡春風,胭脂盡染的容顏。

皎若太陽升朝霞;

灼若芙蕖出淥波。

光豔無比。

是豔桃朱李熟透了之後,帶了甜蜜的鮮豔。

腦中又浮現了,方才在廚房裏,被殷懷璽按在廚案上親的畫麵,他巍峨的身軀,如山之嶙峋,海之波瀾。

嶙峋是山巒綿延起伏之壯闊。

波瀾是海之洶湧澎湃之波濤。

撲麵而來的孟浪,令她心慌意亂,手臂撐在廚案上,腰不止的後仰彎折,直到後來,她半倚在廚案上,仰上的麵頰,一副全然邀請的姿態。

接下來,一發不可收拾。

殷懷璽從來沒有這樣孟浪過。

他的氣息燙得驚人,宛如著了一把火,呼出來的熱氣,撲打在她臉上,仿佛夾帶了火星子一樣,帶著滾燙的熱度。

她不懂一個人的體溫,怎麼能跟火一樣燙人?!

心裏有點害怕。

迷迷糊糊間,他放開了她的唇兒。

虞幼窈終於鬆了一口氣,他細碎的吻,又落在她的耳際鬢側,與她耳鬢相磨,交頸相靡,嘴裏不停地喚著她的名字,聲嘶音啞,含著歇斯底裏的痛苦,透著幾乎虔誠的乞求。

仿佛小的時候,她和祖母一起去寶寧上香,聽到芸芸眾生,虔誠地跪在菩薩麵前,用痛苦的聲音,乞求著菩薩降下福澤,幫助他們脫離苦海,獲得救贖。

痛苦什麼?

又乞求什麼?

虞幼窈似懂非懂。

隱約間有點明悟,殷懷璽想和她做,隻有夫妻才可能做的事,可正經了計較,卻是雲山霧罩,什麼也不清晰。

殷懷璽一直纏著她不放,細碎的吻不厭其煩,一遍又一遍地落在她臉上的每一寸,每一處都不放過。

虞幼窈懷疑自己是不是被他融化了,身上軟綿綿的,使不上一丁點力氣,腦子裏一片混沌,幾乎是任他為所欲為。

直到,唇間突兀地傳來一陣麻痛。

“這也太不矜持了,”虞幼窈如夢初醒,猛然捂著熱燙的麵頰,哀歎:“女兒家應有的莊重呢?!從前學的禮教,閨範,都學進了狗肚子裏去了……”

看著鏡中紅腫充血的唇兒,宛如含丹,嬌豔欲滴。

再湊近一些,虞幼窈看到嘴角有些破損,細微的血絲,從細膩的紋理裏滲出,仿若天然的口脂,更襯得丹唇外朗,芳澤無加。

似有若無的麻痛,還殘留在唇間,都是被殷懷璽咬的。

嘴都腫成了這樣,這要她怎麼見人?!虞幼窈好一陣氣惱:“咬人的是小狗,可不是全進了狗肚子裏去了。”

虞幼窈坐在鏡前,一臉糾結。

這時,門外傳來了敲門聲。

虞幼窈有些惱火,拔高了音量:“什麼事?”

門外安靜了一瞬,這才響起了夏桃小心翼翼的聲音:“小姐,廚房那邊在問,要什麼時候擺膳?”

虞幼窈心中僅剩的惱怒,“噗”的一下,全滅了,火星子頑強地濺了一陣,最終歸於平靜。

她想到了殷懷璽一回來,連氣也沒歇上一口,就去廚房裏尋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