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幼窈忍不住胡思亂想,也壓不住心底的委屈,強忍著淚意匆匆走進了院子裏,等不到回到屋裏,眼淚就衝出了眼眶。
她猛地蹲在地上,把臉埋在膝蓋上,委屈地直落淚,小聲的抽噎與嗚咽,宛如受傷的小獸一般,充滿了迷茫與無助。
她已經很久沒受過這樣的委屈,眼睜睜看著驪陽公主,擱她麵前耀武揚威,不管七十三,八十四十地說一道。
看似說了許多,其實什麼也沒說。
看似什麼也沒說,其實什麼都說了。
可就是字字錐心。
欲蓋彌彰這一套,專門就是對付聰明人,話隻說了三分,卻已入木三分。
春曉頓時慌了,連忙張望四周,
沒見有人,這才放心了一些,可眼見著小姐,蹲在地上哭,她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。
虞幼窈打小就不是什麼大度人,在殷懷璽的事上更是斤斤計較,小時候就因為殷懷璽沒有提前告訴她,為她準備了什麼生辰禮物,她都能委屈得找殷懷璽鬧騰。
就因為殷懷璽故意逗她,讓她以為殷懷璽忘記了她的生辰,沒給她準備生辰禮物,她就能氣得直掉眼淚。
不一會兒,溫管有就得知,韶懿長郡主準備了馬車,要打道回府的消息,頓時頭都大了。
連忙派人去打聽,到底發生了什麼事,怎的仗還沒打完,人就要走了呢?
身為王府管家,整個王府都在他的管控之下,沒什麼事能瞞得過他的眼睛,不一會兒,溫管家就得知,驪陽公主找長郡主說話,也不知道二人到底說了什麼,長郡主前腳剛踏出花廳,就吩咐人準備馬車,要回府。
可把溫管家氣得,連臉都青了:“住了幾天王府,就不拿自己當外人,她哪裏來的大臉子?她一個嫡公主的位份摻了多少水份,半點也不如長郡主來名正言順,怎還有臉擱長郡主跟前擺譜?得長得不美,想得還挺美,看在她安分不作妖的份上,才給了她幾分體麵,什麼時候輪到她,擱王府裏指手劃腳,可真是沒得臉皮。”
驪陽公主頂著嫡公主的名份來襄平避風頭,礙著宗族禮法,以及寧皇後的麵子,也確實不能把人隨便一丟手,就不管她了。
勉強把人接進了武穆王府,已經是給足了體麵。
之前還覺得她安份不作妖,倘大一個王府,也不得管不起一雙筷子,哪曉得那都是裝出來得。
溫管家是真的氣狠了:“來人啊,去挑個懂規矩的嬤嬤,送到驪陽公主跟前,既然在武穆王府【暫住】,就要守我武穆王府的規矩,從前在宮裏那套威風,可不行耍到王府裏來,另外將城裏的一處別苑收拾出來,過幾日就送驪陽公主過去,要走也是她走。”
擺明了,是要先把規矩調教好了再讓她走。
傷害性不大,侮辱性極強。
消息傳到虞幼窈耳裏時,虞幼窈的東西已經收拾妥當,一些不緊要的,改日派人過來收拾也成的。
溫管家火急火燎地過來勸她,話說了一籮筐。
仍沒有打消虞幼窈要回虞園的心思:“溫管家不必再勸,早前住進武穆王府,便已經是不合規矩,但事急從權,當以大局為重,便也說得過去,可眼下北境戰事初平,繼續住在王府裏,便也有些不合適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