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老爺也是一怔。

甄好卻是已經抬腳走了進來。

“枝兒,關門。”甄好揚聲道:“給我找個趁手的東西來。”

找東西?找什麼東西?

枝兒愣了半晌,才恍然大悟,忙不迭地跑了出去,隻聽腳步聲蹬蹬蹬跑走,沒了人影。

她在裴慎身旁坐下,雙手環胸,昂著下巴地對金老爺冷冷地笑:“繼續說啊。”

“先前金老爺夥同柳姨娘謀害我爹,這大牢還沒蹲夠?”甄好冷冷地道:“如今又當著我們甄家姑爺的麵,說我爹和我的壞話,又想挑撥離間,害我們甄家不成?”

金老爺冷汗直流:“這……”

外麵腳步聲響起,枝兒抱著一根手臂粗的棍子回來,進來時帶上了門。

“小姐,您看這夠不夠趁手?”

金老爺連忙道:“甄丫頭,這……”

甄好一棒子敲在桌上,震得連桌上茶具碰撞,清脆聲響,滾燙的茶水也濺了出來。

甄好抬起眼,輕飄飄瞟了他一眼,道:“金老爺不是說我性情驕縱,整日打家中的下人,您看這棍子打您夠不夠?”

放在桌上的這根棍子足有成人手臂粗,應當是從茶樓後院柴火堆裏找來的,上麵還有火舌燒灼過的痕跡,若是當做燒火的木頭,本來也不嚇人,可偏偏甄好張口就是要打人。

金老爺登時流了滿身冷汗。

他訕訕地笑了笑,視線緊張地盯著棍子:“甄丫頭,你這……這動手動腳的,是不是……”

“金老爺說錯了,我這不是動手動腳,我拿的是根棍子,碰不到您。”甄好冷淡地道:“親自動手打您,我還怕髒了手腳。”

“你!”金老爺胸膛起伏,剛要發怒,見甄好的手又撫上了那根棍子,他又隻好將自己的怒氣憋了回去。

素來聽聞甄家的丫頭性情驕縱,如今在他這個長輩麵前,竟然也直接拿著棍子,萬一當真把他給打了呢?

金老爺安撫地說:“甄丫頭,你誤會了,我把裴公子找來,隻是為了說幾句話……”

“是嗎?”甄好輕笑一聲,道:“可我方才聽到的可不是這樣。方才可是金老爺親口說的,說我爹是個黑心腸的人,骨子裏都爛透了,說我爹費盡心思替我找來的姑爺,是把他當賊防著,還說我呢,金老爺這話可不得了,連我在家打下人,您都清楚?也是,我打過的下人,就是當初想要害我爹的人,金老爺可認識吧?”

金老爺一噎,張口要解釋,可還不等他開口,又聽甄好給他掰指頭數起罪過來。

“先前我爹出了事,金老爺您可沒忘吧?那會兒您也在大牢裏蹲了好幾天,應當記得才是。是我爹仁慈,沒找您算清楚這賬,我們甄家不和您計較,您倒是又想來我們甄家挖人了?”甄好敲了敲桌子,說:“我們甄家可不比您,甄家就隻有我一個女兒,好不容易來了一個裴慎幫忙,您要搶走,竟也不知會一聲,要不是我小叔子機靈,跑過來尋我,我還不知道出了這事。”

裴淳站在一旁,聞言立刻挺起了胸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