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慎眉頭皺起,原來的那點好奇可是徹底沒了。

他麵色冷淡了幾分,微微頷首道:“的確是沒有。”

“那便是了,裴夫人整日拋頭露麵,為了那點銀子,連裴大人你都不顧了,我看還不如關了那間鋪子。裴大人這般出色,虎父無犬子,想來以後裴公子也最是出色不過。”

裴慎看向孫郎中,孫郎中也是滿臉讚同。

趙郎中和孫郎中平日裏在公事上並不含糊,上下都誇讚,裴慎與他們來往時,說的也多是公事,卻從未聽他們說過這方麵的事。

裴慎道:“我夫人的鋪子經營得好,京城裏許多夫人都誇讚,並沒有不好的地方。”

趙郎中搖頭道:“裴大人還年輕,或許是不明白。”

孫郎中也道:“裴夫人到底是有誥命在身,我聽聞裴夫人原先是商戶出身,或許才不懂這些,裴大人應當好好與夫人說清楚才是。”

“說清楚?”裴慎皺起眉頭:“我夫人那鋪子開得好,她平日裏也高興,有什麼好說清楚的?”

“裴大人成婚這麼久,可是連孩子都沒有呢!”

“那也不是我夫人的錯。”裴慎想:他與甄姑娘什麼也沒做,至今還是分房睡,要孩子,也沒法從天上掉下來啊?

趙郎中與孫郎中卻是紛紛搖頭,明顯是不讚同裴慎的話。

他們還叮囑道:“裴大人也要用心管教,可別讓夫人太過放肆,小心夫人爬到你頭上去。”

裴慎心道:要真是這樣,那就太好了!

甄姑娘最近可都不願意管他了,從前見他屋中深夜還亮著燈時,還會過來關心幾句,勸他早些時候睡覺,如今倒好,哪怕他屋子裏的燈亮到天亮,甄姑娘也不多看一眼。

裴慎算是知道,這兩位郎中根本教不了他什麼。他歎了一口氣,也沒有再多問什麼。

兩位郎中卻是上了心,等黃昏出工部時,便叫住了準備回家的裴慎。

“裴大人,今日要不要上我家吃酒去?”趙郎中問:“我可剛得了一壇子好酒,還有白日你提起的那水利一事,我也有些想問問。”

裴慎想了想,見天色還不晚,回去之後說不定還要被甄姑娘問和離的事情,幹脆便應了他的邀約。這些日子以來,他為了躲著甄好,也與兩位郎中同行過不少回了。

等裴慎與孫郎中一起到了趙郎中府中,三人先說了一些公務上的事,很快,趙郎中便拿出了自己剛拿到的好酒。

“這酒烈的很,裴大人喝著小心些,若是裴大人醉倒了,幹脆便在我府上留宿一日,我派人去你府中知會一聲便是。”

裴慎頷首。

杯中酒液是澄亮的金黃,看成色就不錯,他沾了沾唇,便已經嚐到了烈酒的辛辣,可那辛辣味很快就散去,回過味來,卻又分外甘甜。裴慎是不大喝酒的,但也能嚐的出來,這酒的確不錯。

孫郎中已經誇道:“趙大人當真是客氣,我與趙大人認識了這麼久,可都沒喝過幾回呢!”

“這酒是我老家那邊送來的,我夫人家中世代釀酒,在我老家那兒,這壇酒也是出了名的,釀一壇就不容易,平日裏我都舍不得喝,可想想裴大人從未嚐過,便想著也給裴大人嚐一嚐。”趙郎中高興地說:“先前連尚書大人嚐了,都說好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