甄好道:“出去做什麼?”
“哎呀,我要是在旁邊,打擾了你們怎麼辦?”裴淳很懂地說:“我也不知道你們又鬧什麼別扭,可我哥叫我過來,不就是為了進你屋子,他現在都進來了,我留在這兒,不是還礙眼嗎?”
裴慎抬起頭,給了弟弟一個讚賞的眼神。
裴淳從凳子上跳下來,抱著書本往外走:“那我就走了,嫂嫂,你要和我哥好好的,別鬧別扭了。”
眼看著裴淳的小身影都出了屋子,裴慎才眼睛亮晶晶地放下賬本,朝甄好看去。
他美滋滋地喊了一聲:“夫人。”
平日裏,甄姑娘最是看重裴淳,既然裴淳都這樣說了,應當就不會趕他出去了吧?
雖然親不到甄姑娘,可能與甄姑娘待在一塊兒,那就是好的。要是能再趁此機會多碰碰甄姑娘,那就最好了。
裴慎主動地道:“夫人,你看我從源州回來後,是不是還瘦了不少?”
“要不然,夫人累了一天,我再給夫人按按肩膀?”
甄好頭疼地揉了揉額角。
“昨天的事情,我還沒消氣。”
裴慎頓時蔫了。
他垂下眼,也不敢再多提什麼,方才的厚臉皮半點也瞧不見,隻是模樣瞧著有些可憐兮兮的,甄好斜了一眼,還以為自己方才又把他罵了一頓。
甄好在心中怒罵:怎麼她重活一回,連裴慎的臉皮都厚了不少?
她無奈地道:“那就按按肩膀吧。”
裴慎眼睛一亮,立刻湊了過去。
裴慎按摩的手法有些生澀,他也沒學過,而後才漸漸熟練起來。
甄好一邊被他按著肩膀,一邊調著新胭脂,這會兒就變成了她有些心不在焉的。
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,她怎麼好像越來越拒絕不了裴慎了。
有甄好拜托,隔日裴慎一到工部,就先去找相熟的李郎中問了秦大人的事情。
李郎中可在工部做了好些年了,朝中發生過什麼大事,他也最清楚。聽見裴慎問起,他先反問了一句:“哪個秦大人?”
裴慎說了個大概,他便立刻想了起來:“原來是秦鬆大人。”
“那位秦大人是犯了什麼事?”裴慎道:“李大人也知道,我夫人有一間鋪子,秦大人的千金竟是上門來謀生計,我夫人心軟,就留了秦姑娘在鋪子裏,可秦大人先前犯過事,我心裏卻是不大放心的。”
李郎中原先還有些猶豫,聽聞他是關心夫人,也就沒瞞著。
“說起秦大人,秦大人去的早,身上還有一樁案子沒破呢。秦大人生前是在戶部當值,你也知道,那便可是個肥差,皇上給秦大人派了件差事,撥了大筆銀子過去,那銀子卻是不翼而飛,被秦大人給弄丟了!”李郎中壓低聲音,道:“皇上當然是生氣,下令徹查此事,可秦大人又忽然生急病去了,臨走之前也沒透露那銀子在哪,皇上查來查去,查不到任何線索,大家也都不敢提,生怕會被牽扯。”
那可是一大筆銀子,秦大人去的突然,也沒留下什麼線索,那會兒更是沒什麼牽扯的人。隻是皇上查來查去,卻還是查出了秦大人與外族通敵的消息,便有心懷疑那筆銀子是被秦大人偷偷給了外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