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在這河裏麵還有不少魚,就算是枝兒他們晚來幾日,我們也不會餓死。”甄好說:“也幸好底下涼快,不然放到外麵的,這麼多日沒有沐浴,身上早就已經臭了。”

甄好最是在乎這些,平日裏光出門時,便要從頭發絲兒到腳趾頭都要打扮的精致漂亮,屋中的熏香也要隔幾日換一種,用的無一不是上好,昨日在山上爬出了一身汗,結果她也沒來得及回去,就掉進了這裏。裴慎倒好,到河裏遊了兩回,這兒的河水幹淨,可甄好就犯了難。

她就算是再厚臉皮,也做不出當真裴慎的麵洗澡的事情,隻能暫時忍了下來。

這會兒,甄好就覺得渾身不自在。

裴慎張口想說什麼,就被她給瞪了回去。

裴慎摸了摸鼻子,這才安慰她:“枝兒估計很快就來了,或許再過些時候,她就帶著人來找夫人了。”

不等甄好說什麼,他又唉聲歎氣:“這兒隻有我與夫人兩人,雖說是什麼也沒有,可與夫人在一塊兒,我心裏就高興的很,等回去之後,這樣的日子也不知道何時才能有。”

“等出去之後,我與你也都留在懷州。”

“那可不一樣,這兒隻有我與夫人,可出去之後,還有懷州的百姓,還有裴淳,甚至還有個對夫人有意的靖王。”裴慎歎氣:“我與夫人雖是夫妻,可與夫人獨處的日子實在是太少。更別說,等以後有了慧遠大師說的兩兒一女,夫人可就更看不見我了。”

“那……那還早著呢。”

“也不早了,我與夫人成婚這麼多年了,也不還是一眨眼就過去了。”裴慎說:“懷胎也不過是十月的工夫,等十月過去,孩子就呱呱落地,到時候,夫人肯定顧不著我。”

甄好摸了摸鼻子,小聲說:“那先前還有一段日子呢。”

“如今我與夫人在懷州,懷州的事情可比孩子的事情還多,夫人難道還能找到獨處的日子不成?”

甄好急了:“我先前不是也答應了你,等回了京城之後,再與你一道出門去,那兒還不算是獨處?”

裴慎心中暗喜。

那果真是默認了!

可他麵上還滿是不甘心的:“踏青是踏青,就這麼點日子,夫人卻連親也不讓我親一回,可別說兩兒一女了,我看連第一胎都不好生。”

甄好不禁瞪圓了眼睛,目瞪口呆地看著他。

裴慎腆著臉說:“都說慧遠大師如何厲害,可我看,他的話也不是那麼可信,不然,夫人為何一直不答應我?”

甄好早知道裴慎如今厚顏無恥,可卻萬萬沒有想到,他竟然又厚臉皮到這種程度。

裴慎這句話,又與親口問她,何時願意答應做那等事情有何區別?

甄好目瞪口呆,好半天說不出一句合適的話來。

可偏偏裴慎渾然不覺,還說:“夫人這回不開口,是不是也是默認了?”

甄好的麵色漲得通紅,差點連反駁都忘了,她急忙回過神來,結結巴巴地嗬斥道:“你胡說些什麼!”

可她麵紅耳赤的樣子落在裴慎的眼中,哪怕是語氣再凶,都是色厲內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