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慎眉頭緊促,卻有了不好的預感。

先是靖王被抓,然後又是蔣副將在戰場上失利,聽說外族那個新王也到了戰場上,外族那些士兵的士氣定然大振,一鼓作氣,說不定會直接趁著懷州如今守備簡單時打過來。

若是外族軍隊繞過蔣副將到懷州來,以懷州剩下的兵力,卻是難以抵擋那些人。

裴慎不禁緊張,連著數日都無法安下心來。

他把胡大山叫了過來,讓他帶人加緊訓練,就連軍中其它士兵的訓練量也比平時重很多。裴慎還讓人加緊在城門口巡邏,一有什麼風吹草動,讓人立刻來和他彙報。

經過了這麼多日子,地下河已經開發的差不多了,在天氣最熱時,懷州城中剩下的井也幹的隻剩下一個底,懷州百姓便常去地下河那邊打水,後來發現地下河裏的水更加甘甜之後,便一直用地下河供給日常飲用。裴慎又將地下河周遭的將士與城中百姓仔細叮囑過,因著先前就發生過井水被下毒的事情,他也讓大家小心謹慎,若是發現有什麼可疑之處,就立刻來彙報給官府。

整個懷州城,都陷入了緊張的戒備之中。

戰事一緊張,鋪子裏的生意也沒有從前好了,甄好得了空,就每日讓廚房裏做了飯食,自己親自給裴慎送過去,偶爾興致來了,還要親自給裴慎煲湯。

衙門裏公務繁重,城門外戰事吃緊,與她在一塊兒時,反倒是裴慎難得的空閑。

裴慎一得了空,就要湊到甄好身邊,對著她不停地道:“萬事都沒有用與夫人在一塊兒過的舒坦。”

甄好莞爾。

“那戰事如何了,靖王殿下還是什麼消息也沒有嗎?”甄好忍不住問:“靖王殿下是皇子,又是城中主將,沒了靖王殿下,軍中將士與懷州的百姓們都已經開始變慌,若是一直沒有將靖王殿下救回來的話,恐怕……”

一個軍隊之中,如何能夠沒有主將?

甄好不知道上輩子的懷州有沒有這一出,隻知道若是靖王遲遲沒有回來,不但靖王有事,就連懷州也會出事。

裴慎按了按她的肩膀,動作雖然緩慢,帶著安撫與寬慰的意味,可態度卻十分堅定。

“夫人,我不會讓你們出事的。”

外敵軍營裏。

謝琅每天都在心中數著日子,數到後麵,連他自己都有些數不清楚自己究竟被抓過來多少天了。

他不是沒有想辦法逃出去過,可那外族新王實在是可惡,半點機會也不給他,若是謝琅對他冷嘲熱諷的暗示,那新王也不介意,還要道:“你們中原人向來狡猾,我早就與他們說過,不管發生什麼事情,哪怕是我出事了,也不能離開你半步,他們也聽不懂你的話,你也不必白費心機了。”

謝琅隻能恨恨咬牙。

至於蔣副將帶兵出征的消息,謝琅自然也是清楚的,那新王更加可惡的,還要回回都將蔣副將落敗的消息來告訴他。

那新王每回說完,還要對他道:“若是王爺早點答應我,與我合作的話,那些將士也不用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