懷州的百姓與官府的關係好,遇著了知府大人出事,就跟自己的親家人出事一般,這些日子裏也一直提心吊膽著,生怕有個什麼萬一。如今好不容易把人給盼回來了,自然是什麼都好。

等謝琅急急忙忙追過來,沒見著裴慎,反倒是見著一群人守在衙門外麵,他豎起耳朵仔細聽,沒聽見什麼自己扮成女裝引誘金將軍的事情,這才長舒了一口氣。

“靖王殿下也來了?”懷州百姓熱情地道:“靖王殿下被抓走這麼久,終於回來了,看著靖王殿下也平安無事,我們也放心了。”

謝琅頷首,聽耳邊一聲聲的關心,心裏頭舒坦的不行。

而後他又聽懷州百姓道:“裴大人不在,不如靖王殿下與我們說說,兩位大人與裴夫人,究竟是怎麼從外族的地盤裏逃出來的?”

“是啊,我們可當真是好奇的很。”

這可就讓謝琅有些為難了。

他想來想去,對著懷州百姓們期待的眼,隻得含糊道:“裴大人來了,便想了個主意,把本王給救出來了。”

“原來還是裴大人的功勞?”

胡說八道!

裴慎那家夥也就動了動嘴皮子,還不知道說了多少風涼話,要說功勞,裴慎是半點也沒有,還不如裴夫人呢。要說最大的功勞,那就隻能是他了。他又出色,又出力,費了多大的工夫,才把三人從軍營裏帶出來,也不是付出了多少代價。

可偏偏……謝琅不能說!

他若是說出去,也不知道要遭多少人恥笑,他堂堂王爺的臉又往哪裏擱?

他隻能咬牙應下:“裴大人足智多謀,多虧了裴大人。”

懷州百姓果然又說了好一番誇讚裴慎的話。

在眾人看來,這也隻能是裴慎的功勞,要不然,為何靖王原先被抓去了這麼久,卻一直沒有辦法逃出來,而裴大人一去,反而就成功逃出來了呢?

謝琅聽著耳邊這些話,更覺待不下去,憤憤然離開。

他生怕裴慎會將此事說出去,回去之後也沒休息好,方一睜眼,便立刻急匆匆過來尋人,見裴慎已經起來,正與其他大人在說著話,都不禁心頭一緊。

裴慎斜了他一眼,便看出了他的來意。

“靖王殿下來了。”那位大人道:“下官正與裴大人在說靖王殿下的事呢。”

謝琅慢吞吞地走過去坐下,一雙眼睛緊盯著裴慎不放,他伸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,一邊用眼神威脅著,一邊問:“說了本王什麼?”

“是關於外族的事情。”那位大人說:“裴大人說,外族的糧草庫被燒了,這會兒定然是元氣大傷,正巧靖王殿下回來了,也能帶著將士們趁機去攻打外族。”

裴慎頷首道:“靖王殿下被抓去這麼久,想來也有許多舊怨要報。”

謝琅咬牙:“自是如此。”

不說扮成女人引誘金將軍的事情,光是他先前被扣留在外族地盤裏,受的委屈可是一點也不少。那外族的王派人看守他,寸步不離,不但不給他半點自由,那些外族的將士也個個不將他放在眼裏,非但如此,還要每天聽新王威脅,謝琅可連一日好日子都沒有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