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裴慎無事,我也無事,順路就過來接你。”
“難怪呢。”裴淳縮了縮腦袋,自覺地躲到了他嫂嫂的身後去。他就說,這好端端的,他又沒闖什麼禍事,他哥怎麼可能會特地大費周章的過來接他。
疼他的果然也就隻有嫂嫂了!
裴淳心裏頭高興,吃完了肉餅之後,就跟在兩人後頭嘰嘰喳喳說個不停,連著到了家之後都沒停下。
裴慎起先還有好臉色,可幾次張嘴就被他打斷,數回之後,也不禁沉了臉。等進門之後,他找了個由頭把裴淳攆回屋子裏,回頭就跟甄好抱怨:“他這麼大個人了,以後的確是用不著去接他,我看那學堂門口,其他學生都是下人去接,要不然也替他找個人來,嘰嘰呱呱一路,聽得我頭疼。”
“他那是心裏頭高興。”
裴慎不置可否,可這回兒裴淳不在,也不攔著他背地裏說弟弟的壞話。
“下回再出門去,也不必再去接他,好好的機會,浪費在他身上做什麼?”裴慎說:“我上回又聽說了一個食樓好吃,雖然不是京城的口味,可也是懷州這兒出了名的,夫人在懷州吃了這麼久,說不定也會喜歡呢。等到了下回,就讓他一個人回來,反正家中也有廚子下人,我與夫人到外頭過二人日子去。”
甄好笑了笑,她讓枝兒尋了個花瓶過來,把帶回來的花插了進去。那攤子上的花的確是好,走了一路也還是新鮮的很,插上之後,連屋子裏也多了個顏色。
“裴淳可什麼都沒做,你就嫌棄他了,他還是你親弟弟。”
“就算是親弟弟,打擾兄長過日子,照樣也是應該教訓。”裴慎說的義正言辭:“男女七歲尚且不同席,他都十一了,還跟在你後頭纏得那麼緊,不知羞。”
門外,裴淳放完了書本,洗完了手,興衝衝地跑回來,一聽便聽到這番話,立刻知羞地轉過了身去,去廚房找好吃的了。
唉,他怎麼就這麼沒眼色,又把他哥這小心眼的人給得罪了?
甄好都有些想不明白了。
“先前你與靖王不和,那也的確是靖王先才做過過分的事情,你看他不順眼,我也不能說什麼,你那是為我出頭,可裴淳沒做過什麼過分的事情,好端端的,你遷怒他做什麼?”見裴慎板著臉,一副不高興的模樣,甄好都忍不住捏了他一下,手卻被裴慎順勢抓住了。
裴慎道:“夫人是我的夫人,卻去關心別人,難道還不準我不高興嗎?”
“裴淳與我們能待在一塊兒的時間也沒剩下多少,我這會兒照顧著,等以後可是想見都不一定能見著,我與你,卻是要過一輩子的。”甄好都與裴慎過了一輩子相敬如賓的生活,可眼見著裴慎一日比一日還要粘人,心裏頭都有些奇怪:“從前可不見你這樣。”
“從前我就是這樣。”裴慎抓著她的手不放,還順勢靠近了她一些,仗著屋子裏沒人,連枝兒都不知何時跑了出去,他便更加不克製想要親近甄好的念頭:“我恨不得與夫人日日都待在一起,再沒有別的什麼人才好,從前我隻是忍著,我不說,夫人與我心意相通,應當也是能明白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