福餘搖了搖頭。

甄好頓了頓,不隻想到了什麼,遲疑地道:“哪怕是你看中了男人……在京城裏頭,也沒有人敢說什麼不是……”

“裴夫人,你想到哪裏去了。”福餘無奈道:“我是當真沒有。”

甄好長舒一口氣。

“既沒有心儀的姑娘,又不願意出門辦事,你整日待在王府裏,除了種菜養魚,也沒什麼事情可做,就連城郊豬場雞鴨場的事情都不歸你管,你才這個年紀,也未免太過閑散了一些。”甄好有些看不過眼:“裴淳與你同樣的年紀,如今遠赴燕城,還想著要做出一番事業來,你就不想?”

福餘點了點頭,又搖了搖頭。

“你不想?”

“並非不想,隻是我實在想不出來能做什麼。”福餘歎氣:“如今這京城裏,除了皇上,也沒有人能比我厲害了。”可就連皇上,見著了他,還得恭恭敬敬喊一聲皇叔,不敢拂了他的麵子。

先皇還未去世之前,他還有幾分動力,想著要多做些事情,做更多事情,到如今,這幾年是越來越懶,做什麼都提不起勁。

他本想隨靖王一塊兒去邊關,可邊關也用不著他,近幾年外族也不敢來犯,有靖王在邊關威懾,也沒有人敢打他們的主意,福餘原本想去那邊找些事情做,可還未出城門,就被皇帝親自求了回來。

在京城,那就更沒有事情做了。

他本質是個自私之人,心中沒有什麼家國大義,原來找過,卻沒找到,哪怕是做事,也隻想著要變得厲害能護住自己重視的人,可如今他的地位高,做再多的事情,也不會有多少變化,皇帝也會給他派差事,可若是無關緊要的小事,他也是交給別人,不願意動彈。

福餘倒沒覺得自己這樣有什麼不好,他一個人待在王府裏,沒有人能管著他,想做什麼便做什麼,今天種白菜,明日種土豆,湖裏養魚還是龜,全都由他自己拿主意,至於王府之外,也沒有人敢下了他的麵子。

他越是安分守己,越是什麼也不做,皇帝也越能安心。

要福餘自己說,他是過的逍遙自在,最是悠哉不過。

“裴夫人也不必為我擔心,我也不會委屈了自己,人各有各的活法,我自然是順著心意來。”

甄好遲疑。

她看了好幾眼,這才歎了一口氣,“你自己都想好了的事情,我自然也就不攔著你了。隻是回頭太後娘娘問起來,你自己與他說去。”

福餘又苦了臉。

他的日子過得什麼都好,唯獨要聽太後的念叨有些不好。

福餘陪雙胞胎玩了一天,等到日暮西沉時,裴慎歸家來,他待在裴府一塊兒用過了晚膳,然後才在夜幕之中回了王府。

一回王府,管家便湊上前來:“王爺,今日宮裏頭又來人了。”

福餘頓時頭疼。

“又是皇嫂嫂?”

“太後娘娘讓人來問,說是上回給王爺送來的畫像若是不滿意,改日再送些新的來。”

福餘便覺得頭更疼了。

太後無事可做,許是先皇臨終前叮囑過她,她便整日想著為寧王府找個王妃來,全京城的合適的世家貴女的畫像都見過了,剛開始福餘還有些耐心,如今卻避之不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