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們最初的那三年:
離開明城的軍用直升飛機,穩穩的降落在停機坪上,從艙門內下來的是20歲的禦執野。
他從被關押了兩年的醫院裏出來,脖頸上還帶著鐵鐐,直升機上沒有工具,能打開他脖頸處的鐵鐐。
男人身上是寬大的病號服,病號服髒兮兮的,袖口,衣擺的地方都是摩挲。
他的容顏白皙到病態的程度,青色的血管從肌膚下方透出。
在直升機上,番薯親手給禦執野剪了頭發,番薯沒學過專業理發,禦執野就讓番薯直接給他剃了個寸頭。
晚風拂過,禦執野身上全是張揚不遜的氣場。
他轉過頭,同樣穿著寬大病號服的司念念也機艙內出來了,她雙手抓在艙門上,像隻膽小的貓,在艙門口躊躇不前。
墨色的長發如綢緞般傾瀉而下,纖細的發絲被風吹起後,剮蹭著女孩白嫩的臉頰。
她漆黑的瞳眸黯淡無光,眼睛一圈是鮮紅的,臉上全是迷茫懵懂的神色。
她躊躇了半天,終於伸出腳去,卻是踩空了!
眼看著這個失明的小姑娘,要從直升機上摔下來,禦執野不爽的“嘖”了一聲。
他站在水泥地上,沒有衝上去英雄救美。
在這個小姑娘失去平衡的那一瞬間,一隻粗壯的手臂從機艙內伸出,抓住她後背的衣料,將她重新拉扯回來。
“念念小姐,我扶你下去吧。”番薯在司念念身後說道。
小姑娘聲音軟糯的說道,“謝謝番薯,不用麻煩你啦,我可以自己下去的,要不你們先下直升機吧,我最後下,我可以坐在艙門口,沿著舷梯自己趴下去的。”
她的聲音又嬌又奶,特別能讓人生出憐憫之心。
然而,禦執野有些不耐煩了,他命令自己的部下,“番薯,把她直接丟下去!”
“啊?”番薯低呼出一聲,他這聲“啊”的意思,是在控訴禦執野,麵對這麼軟萌嬌弱的小可愛,他也能下得去手?
夜色籠罩來禦執野臉上,他無情冷酷的說道:“這點高度,不會摔死她的。”
番薯:“……”
就在番薯硬著頭皮,要執行禦執野的命令時,站在艙門口的嬌軟小姑娘開口了。
“我還是自己跳下去吧,我相信執哥哥的話,這點高度跳下去,應該是摔不死的。”
不等番薯往她背後踹一腳,司念念縱身一躍,從直升機的艙門口,直接跳了下去。
她一蹦三米遠,穩穩落地。
司念念揚起臉,衝著禦執野甜甜笑著,男人移開視線,獨自一人轉身往前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