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之瑤笑著道:“這每一個壽字,皆是用的不同的寫法,寫下的。女兒為了這百壽圖,連著一個月都未曾休息好,隻希望能夠在父親這日的生辰上呈現而出,可算是沒有誤了時辰。”
君易槐仔仔細細地瞧著那裝裱起來的百壽圖,的確是如君之瑤所言,每一個字都是不同的字體,寫法收口皆是各不相同。
一百個不同的壽字,光是想想,都是極為耗費心神的事情。這百壽圖,心意已經盡到了。
“瑤兒的心意,為父已經收到了,為父很喜歡。”
“父親喜歡,女兒便也算是沒有做無用功了。隻是……”君之瑤關切地瞧著君念之:“不知道妹妹為父親,可有準備什麼賀禮嗎?”
君念之心裏倒是想說沒有。
君之瑤的這百壽圖一出手,不論她送什麼,似乎都是不合適了。
若是走心意,除非她能送出個千壽圖來,不然什麼樣的心意隻怕都是敵不過君之瑤。
要是送些什麼金銀錢財,在君之瑤的這賀禮麵前一比較,倒是顯得愈發銅臭味十足。
不過好在,一開始就沒準備要在這事兒上,一較高下,便也是了然。
“姐姐這番賀禮,實在是太過驚豔,相比之下,妹妹準備的賀禮就委實有些太過尋常,甚至是不值一提。妹妹都不好意思拿出手了。”
君念之越是這般說,君之瑤卻越是不準備放過君念之了。
“妹妹總是這般謙虛,隻要是妹妹的一番心意,父親自然都是喜歡的。”
順著君之瑤的話頭,君念之也是不再客氣了。向著霏兒擺了擺手,霏兒點點頭也是將一個用紅布蓋著的托盤給端了上來。
等著那紅布一掀開,一套筆墨紙硯端端正正地放在上麵。
君易槐乍一看,還有些欣喜。這莫不是君之瑤當初入宮的時候,惠安帝賞賜下來的那一套文房四寶嗎?然而再定睛一看,卻是有些愕然。
這,似乎就是非常普通的文房四寶。
君之瑤忍著笑,卻是故作吃驚:“妹妹知道父親喜歡舞文弄墨,所以送的這文房四寶,必然不是凡品吧。”
說著,拿起那隻筆,瞧了瞧。
嗯,非常的普通,筆身並非是青玉所製,就隻是非常常見的普通青竹。而那筆尖,若是講究,則是會用到雪貂的毛來做,而這筆尖……似乎是雞毛。
說著,又是拿起那塊墨瞧了瞧。墨也分禦墨和貢墨之分,而最低等的則是沒有名號的自製墨。
而這一塊墨……則就是最低等的自製墨,
且分辨一塊墨的好壞,從顏色也能看出一二,色澤黑亮,以黑的泛紫光為最上乘,純黑次之,青光又次之。而現在手上這一塊,就是次中之次了。
至於那硯台,也是一眼能夠瞧得出來不是什麼好貨色。毫無光澤,也無形製,甚至在那石材之上,還出現了一些細微的裂縫。
君之瑤也是有些愕然,此刻似乎全然不用她落井下石,光是這幾樣,都足夠讓君易槐遷怒與君念之了。
而當眾人將目光看向那紙的時候,神奇的一幕,忽然發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