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剛剛下榻的時候,看見君念之眼底下一片烏青,想來她昨夜,應當是在他床榻邊守了極久,一夜都未曾合眼吧。

白毫聞言,心中浮起幾分說不清,道不明的感覺。但惠安帝發話,也是不住的點頭。

“奴婢知曉了。”

白毫入宮的時候,凡是從宮外帶進宮中的人,皆是會統一到禮教司中,要學宮中的規矩禮儀,其中便有如何幫惠安帝穿戴朝服。

即便是白毫記憶極好,但真正穿起來,卻還是恨自己沒有三頭六臂。忙活起來,都不知道該拿什麼了,絲毫不能分神。

惠安帝任由白毫幫其穿戴:“慧妃昨夜,在朕的身邊守了多久?”

白毫分不開心神,手上動作不停,道:“娘娘擔心陛下的安危,硬生生的守了一整夜。應當是天色快要亮的時候,才是睡下的吧。”

將一條腰帶給纏上,白毫又是連忙去找惠安帝上朝要用的朝冠。

惠安帝回頭,透過那一層薄薄的鮫人紗,看著君念之睡著的模樣。他從未這麼深刻的想要去保護一個人。

明明,他才是九五之尊的帝王,但他卻能夠感受到的是,君念之一直站在他的身前,守候著他,想要去保護他,真心的待他。

而他對君念之的那一份保護欲,有時候連他自己都有些分不清楚。

究竟這一份衝動,是對於胡月隴,還是對於君念之了。

隻是,這衝動,讓他的心口愈發的滾燙了起來。

緩步走到了桌案前,將聖旨鋪開,提起筆墨,很快的在上麵書寫著什麼。待一切寫完,惠安帝取出了玉璽,印了上去。

……

君念之睡得迷迷糊糊,當她醒過來的時候,卻是覺得渾身上下都有些不對勁。

她記起來,自己在惠安帝的床榻邊守了一夜。許是那趴著的姿勢,才讓自己的身子不舒服的吧。

但左右一瞧,卻發現自己竟然是在床榻上。再瞧了瞧,又是發現,自己竟然是在乾清宮的寢殿之中。

身旁沒有惠安帝的身影,而自己的衣裙也嚴絲合縫,甚至連一個扣子也沒有開過。

心中安定,又有些不安,一時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。

“白毫?”

聽著聲音,寢殿的門被推開,絲雨和白毫都是走了進來。腳步極為的快,即便是隔著一層鮫人紗,君念之都瞧見兩人麵上帶著笑。

絲雨和白毫將鮫人紗給撩開,掛在一旁的鉤子上。君念之才是真切的瞧著兩人的笑。

君念之被兩人感染著,即便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,卻也是忍不住跟著笑。

“怎麼了,發生了什麼好事嗎?你們一個兩個,瞧著似乎挺開心的樣子。”

兩個丫頭對視了一眼,都是別扭的不知道該如何開口。

君念之道:“怎麼了?難道是壞事嗎?”

“自然不是的,是好事。”白毫興奮的道:“主子,那可是天大的好事啊。”

絲雨也是點頭,君念之少見絲雨興奮成這樣。君念之一臉願聞其詳的表情看著二人。

白毫道:“皇後。”

君念之微愣:“什麼皇後?”

絲雨忍不住道:“主子,皇上封了您為皇後,今日在朝中當著文武百官的麵,宣布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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