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錚:“……”
他知道自家主子富可敵國,畢竟連開遍整個寧國的金玉錢莊都是自家主子的產業。
但是,有錢也不是這麼造的吧!
何況人家是莊府嫡女,能缺錢嗎?至多給她個五千兩黃金意思一下就得了,八千兩可太多了!
秦錚真心痛著呢,冷不防他家主子忽然回頭,深深地看了一眼這莊府,而後將目光落在了他身上,“秦錚,去查一下莊府四小姐莊婧溪,同她有關的東西,事無巨細,我都要知道。”
莊婧溪根本就不在乎有沒有人調查她,她隻在乎自己得了一筆巨款。
人逢喜事精神爽。
莊婧溪不像原主那般整日憂思過重,她這心裏頭敞亮,又每日按時服藥,睡得也安穩。
到了第三日,莊婧溪終於能感受到自己活過來了。
之前她接手這具身子,就覺得哪哪哪都不適應,實在是太虛弱了,走起路來她都覺得頭重腳輕,還時不時咳嗽。
她好好地養了三天。
雖不至於像尋常姑娘那般健康活潑,好歹臉上也是有了幾分氣色,與從前那病殃殃的模樣還是有些差別的。
身子骨好了些,找事的人便上門了。
趙惠蘭身後跟著幾位管事的媽媽,身旁還站著她如珠如寶地寵著的小女兒莊玉瑤,以及她的小兒子,莊府四公子莊子逸。
一群人烏泱泱地殺到莊婧溪的院子。
正碰上了迎麵走出來的莊婧溪主仆。
趙惠蘭自上而下地打量著自己的這個女兒,眸光一片冰冷,毫無半分感情,“三日的期限已經到了,今日,我便是讓人拿繩子捆,也得把你綁上馬車,將你送去酈陽養病。”
從邵京去酈陽,便是乘馬車,最快也要趕大半個月的路。
趙惠蘭嘴上說送莊婧溪去養病,實際上也沒打算等人病好了就將其接回來。
說得好聽點,是送她去養病。
說得難聽點,這跟流放也沒什麼區別。
莊婧溪但笑不語,一雙眼睛仿佛有著洞穿人心的本事,就那樣靜靜地看著趙惠蘭。
這樣的眼神,仿佛一個久居高位的人在看著一個逗樂的跳梁小醜。
趙惠蘭不由得心頭火起,麵上端著的雍容也險些掛不住,“莊婧溪你真是反了天了!誰容許你用這樣的眼神看我!”
莊婧溪唇角微彎,隱晦地翻了個白眼,“我說莊夫人,你能不能別給我加那麼多戲,從你們進我院子到現在,我幾時說過我不想走了?我手裏還有冬青手裏拿著的行李,你們這麼多人都看不見還是怎的?”
眼神不好使就去看大夫,實在不行,可以把眼睛捐給有需要的人。
趙惠蘭被氣得臉色發青,“你這個逆女!你方才叫我什麼?我是你親娘!”
莊婧溪想說她親娘早就沒了。
在現代,她從記事起就知道她是個孤兒,是組織培養出來的一把沒有感情的刀,她都沒和她親娘見過麵。
不過她現在換了個殼子,這話肯定是不能說的。
於是她看著在場的眾人,連連點頭,“對,你是我娘,莊府所有的孩子都得管你叫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