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多謝陸公子。”清脆稚嫩的聲音響起,躲在樹後的莊婧溪,眉眼彎彎完好無損地走了出來。

陸飛白翻身下馬,走到離他最近的那個侍衛麵前,用腳踹了踹對方,“說吧,你們主子是誰。”

莊婧溪唇角一彎,目光在這四個侍衛身上來回打轉,“陸公子,我想你是審問不出來的,直接報官吧,這樣也省事。”

一聽說要報官,幾人瞬間慌了神。

他們幾個幾乎是連滾帶爬地爬到了莊婧溪麵前,“四姑娘,這一切都是夫人讓我們這麼做的,我們也不想害你,這些可都是夫人的安排啊!”

方才還眉眼彎彎的莊婧溪,瞬間就笑不出來了。

她的臉色甚至還有一點蒼白,“不……不可能,你騙我!我母親不會這樣對我的!”

瘦瘦小小的小姑娘,說話的時候聲音都在抖,蒼白的麵頰上布著淚珠,任誰看了,都覺得心疼。

就連跟趙惠蘭同流合汙的這幾個侍衛,都在這一瞬間受到了良心的譴責,覺得自己真不是個東西。

但是現在,他們已經顧不上什麼良心不良心的了,保命才是最要緊的。

其中一個侍衛生怕莊婧溪不相信,連忙從懷中掏出一封信,“四姑娘你看,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,夫人的字跡,你總歸是認識的!”

莊婧溪捧著這封信的手都在抖,她一瞬不瞬地盯著信上的內容。

半晌後,莊婧溪閉了閉眼,艱澀地開口:“我可以不報官,隻不過,一個月之內,你們不能出現在邵京。”

“一個月後,你們再回到我母親身邊複命吧,我母親一向心硬如鐵,她若知道你們辦砸了事,定然也不會放過你們。回去後,她若問起來,該怎麼回答,你們應該心裏有數。”

這就是明晃晃地暗示他們將今天發生的事爛在肚子裏了。

幾個侍衛很有眼色,立刻打蛇隨輥棍上,“四姑娘仁慈,願意放我們一條生路,可今日之事,原是我們對不住四姑娘。倘若夫人問起來,我們便說,四姑娘傷得不輕。”

莊婧溪點了點頭,心道這幾人倒也不算太蠢。

陸飛白抱著弓箭,站在一旁看戲。

待看夠了,他一揚下巴,看著還跪在地上的那四個人,“既然莊四小姐這個苦主都發話了,我也懶得同你們計較,按莊四小姐說的去辦,滾吧。”

幾個侍衛如蒙大赦,趕緊滾得遠遠的。

這個時候,人群中鑽出一個粉衣粉裙的小姑娘,眼神警惕地將陸飛白拉到一邊,“大哥,你離她遠點!”

陸綰綰說話的時候,還不忘瞪著莊婧溪。

陸飛白不知道自己妹妹抽得哪門子瘋,隻能尷尬地摸了摸鼻子,“那個,莊四小姐,你們也是打算去酈陽嗎?那正好,你同我們一道出發吧。我妹妹的馬車寬敞,你們可以坐一起。”

陸飛白覺得,陸綰綰傻不愣登的,還真得跟莊婧溪學學。

看看人家多機靈,發現自家侍衛想要害她,她也不慌,機智地跟可以救她的人求助。

甚至還能麵不改色地在那群侍衛跟前演一出戲,以身犯險,將敵人引到別處,逼對方露出馬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