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該是這個樣子的,印象之中她這個表姐一直不討人喜歡,就是個病歪歪的病秧子。

也是一個好欺負的軟柿子。

今天的局麵,應當是她這個表姐被她摁在手裏欺負還不敢吭聲,為什麼會這樣呢?

到底是哪裏出了差錯?

趙芊芊又是害怕又是怨憤地瞪著莊婧溪。

莊婧溪巋然不動,眼神依舊冷得讓人直打哆嗦。

她還保持著捏著趙芊芊下巴的動作。

趙芊芊的下巴倒是不疼,隻是手臂疼得讓她感覺自己快要死掉了。

恰好冬青端著一盆水,從內院走了出來。

瞧見這一幕,她驚得直接打翻了手裏的水盆。

衣裙被水打濕了個徹底,她也沒發覺。

“姑……姑娘,這是怎麼了?”冬青目瞪口呆,連帶著說話都有些抖。

這一幕給她帶來的衝擊力實在是太大了,她著實是很難消化。

莊婧溪皺了皺眉,她鬆開趙芊芊,轉身朝冬青走過去,瞧見對方衣裳都濕透了,臉色登時就有些不好看,“慌什麼?這裏沒你的事,先去換身幹淨的衣裳。”

深秋已至,酈陽這邊的秋天,可比邵京要冷得多。

這種天氣最是不能著涼,偏偏這丫頭還一點都沒將這個當回事。

衣裳都濕成這樣了,還杵在這兒發愣呢。

冬青有一肚子的話不知該從何說起,可瞧見自家姑娘的神情,她卻是什麼都說不出口了。

冬青縮了縮脖子,默默低下頭,轉身往內院跑去,決定聽自家姑娘的話,先把衣裳給換了。

至於趙芊芊,她早趁著莊婧溪將注意力放在冬青身上時,就逃之夭夭了。

莊婧溪暼了一眼她剛才蹲過的地方,又將目光落在了從趙芊芊手裏奪過來的簪子上,若有所思。

冬青換了幹淨的衣裳和鞋子後,趕忙跑去見自己姑娘。

本以為還會看見那個瑟瑟發抖的表小姐,卻不曾想,隻瞧見了老神在在的莊婧溪。

冬青行至莊婧溪麵前,神情不由的有些擔憂,“姑娘,方才是發生什麼事了?表姑娘她怎麼……她怎麼哭成那樣?”

這還是比較委婉的說法了。

畢竟剛才的趙芊芊,瞧著真是淒慘無比。

就跟逃難的人遇上了劫匪差不多。

雖然這樣形容有些不妥,可當時趙芊芊給她的感覺就是這樣。

趙芊芊慘不慘倒是其次。

隻是這位表姑娘向來囂張無比,目中無人,她的生母羅氏,更是護她如眼珠子。

如今自家姑娘對她動手,隻怕少不得要被她親娘針對。

莊婧溪看了一眼冬青,瞧見對方一臉愁容,哪裏還能不明白對方在想些什麼。

莊婧溪揚了揚手裏的簪子,麵無表情地開口:“她一見到我,就想要這個東西劃傷我的臉。我不喜歡主動惹事,卻也不能由著自己被她欺負,自然要給她一個教訓。”

冬青低下頭,眼眶有些發紅,眼睛裏也帶著點淚意。

隻是她生生將要奪眶而出的眼淚給逼回去了,聲音卻是控製不住的哽咽,“姑娘沒做錯,是表姑娘太心狠手辣了。”

冬青閉了閉眼,隻覺得自家姑娘實在是命苦,“可是姑娘,表姑娘在你手底下吃了虧,依照她的性子,定然是不會善罷甘休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