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綰綰可是連陸將軍和陸飛白都不放在眼裏的,她能記得住那個不起眼的莊妙菱?
趙芊芊還想說些譏諷的話,不料莊婧溪看了她一眼,她立刻識趣地閉上了嘴,不再多言。
莊婧溪看莊妙菱的眼神,也並無多少溫度,隻是瞥了一眼對方腰間的香囊,淡聲道:“實在不知道送什麼,就把你腰間的這個香囊送給她吧。”
莊妙菱腰間的這個香囊,繡工精巧,配色雅致,上麵繡著的桂花栩栩如生,確實是挺賞心悅目的。
莊婧溪於刺繡一事上,可以說是一竅不通。
平心而論,她覺得自己就是練一輩子,也達不到這個程度。
有些東西,真的是要看天賦的。
莊妙菱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香囊,倒是愣了一下。
這個香囊是她新做的。
她想著,既然她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首飾玉佩,那便在腰間別一個香囊。
沒想到這個東西,竟然還能解自己的燃眉之急。
莊妙菱點頭,怯生生地朝著莊婧溪說了一句多謝四姐姐。
莊婧溪看她一眼,沒說話。
羅氏卻是按捺不住,臉上顯出幾分焦急,不過很快便被她給隱去了。
她看著唇紅齒白的莊婧溪,言語中不由地帶了幾分試探,“阿婧送了什麼?你怎的不跟舅母商量一下就送過去,萬一陸家小姐不喜歡呢?”
莊婧溪輕輕地笑了,“不過是些小女兒家的玩意兒,喜不喜歡不打緊,心意到了就成。”
莊婧溪麵上帶笑,心中卻是嗬嗬兩聲。
她覺得從趙家到陸家的這一段路還蠻長的。
長到她身邊的這幾個人都有些無聊,開始沒事找事,一個兩個的,一開口,言語間都是刀光劍影。
她實在是不想應付莊妙菱和羅氏左一句右一句的試探。
不是應付不過來,隻是覺得麻煩。
也覺得沒必要。
她今天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,實在是不想在這幾個人身上浪費過多的時間。
莊婧溪索性合上眼皮,掩蓋了眸中的不耐煩和冷意,閉目養神。
養好精神,才能保證在接下來不會失手。
她也不會允許自己失手。
莊婧溪在養精蓄銳,莊妙菱就一直一瞬不瞬地看著她。
待馬車行至陸府門口,下車時,莊婧溪回過頭,似笑非笑地深深地看了她一眼。
就是這一眼,令莊妙菱如墜冰窖。
她飛快地低下頭,不敢與之對視。
她實在是不敢相信,過去那個走一步都要喘兩口氣的病秧子,如今竟然會露出這麼駭人的眼神。
羅氏沒瞧見兩人之間的暗流湧動。
隻是吩咐她們在外頭千萬要守好規矩,莫要生事平白讓人看了笑話,就跟著一個瞧著慈眉善目的前來引路的管事媽媽進了陸府。
羅氏沒來過陸府,如今一見,也被震懾住了。
陸家修繕的其實並不是她想象中的富麗堂皇如桂殿蘭宮,反倒是簡潔樸素,卻也不會顯得簡陋。
興許是因為陸家是武將世家的原因,這裏的一磚一瓦,都彰顯著主人家豁達的心境。
倒是有一種震撼人心的大氣感撲麵而來。
羅氏原以為,陸家的人會給趙家這樣的商戶下帖子,此次陸綰綰的生日宴,定然也是將整個酈陽城有頭有臉的人都邀請過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