顏色與枯葉枯草有些相似,若是藏於枯枝敗葉中,基本很難讓人發現。

趙芊芊和莊妙菱,都露出了迷茫的眼神,不太明白這二人在說些什麼。

陸綰綰卻是手腳冰涼,嘴唇蒼白得毫無血色。

她聲音有些抖,去拽陸飛白的袖子,“大哥,是……是北狄人居住的地方經常出沒的蛇對不對?”

陸綰綰心頭湧現出無數的後怕,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,“大哥,我記得你同我說過,蘄蛇劇毒無比,若是腿部被它咬傷一口,輕則流血不止,隻能斷腿保命。”

“重則……命喪黃泉!”

陸綰綰不敢想象,若是莊婧溪沒有及時出手將那條蛇殺死,她被那條蛇咬了,那時候,她又會是個什麼下場?

一想到這,陸綰綰抑製不住地崩潰大哭。

她跑到莊婧溪身邊,緊緊地拉著對方的手,感受到對方手上溫熱的觸感,她才稍稍安心一些。

陸綰綰抽抽噎噎,再沒了平常活潑明媚的可以上房揭瓦的那股勁。

到底隻是一個小姑娘,對於毒蛇這種東西,自然天生就帶著幾分恐懼。

偏偏自己方才就處在危險的邊緣,她哪裏會不害怕?

別說是她了,就是剛才距離毒蛇有些遠的趙芊芊和莊妙菱,此刻也還是麵色慘白,腿腳發軟。

瞧見這條蛇徹底死透了,而那個叫歲荷的,也被早早地帶了下去,再無什麼人能威脅到陸綰綰的安全。

莊婧溪心裏一直緊繃著的那根弦,才悄悄地鬆懈下來。

還好,她出手的還算及時。

而陸綰綰腰間的那隻被塞了許多驅蛇草的香囊,也的確發揮了作用。

之前在馬車上,羅氏言語試探地問她給陸綰綰準備了什麼。

她隨意敷衍了兩句,隻說是女兒家喜歡的小玩意。

其實就是這隻香囊。

香囊上頭的花樣是她繪了圖,拿去繡莊尋了最好的繡娘定製的。

除驅蛇草以外,她還往裏頭放了她精心挑選的其餘幾味藥材和幹花。

這樣一隻精致漂亮,馨香馥鬱的香囊,陸綰綰這樣的小姑娘,一定不會拒絕。

她也怕陸綰綰知道香囊是她送的之後,會直接看也不看的丟在一邊。

於是她再三叮囑陸飛白,莫要提及她,隻說是鋪子裏隨便買的就成。

今日在陸綰綰的腰間瞧見了這隻香囊,莊婧溪便曉得自己的計劃已經成功了一半。

可她還是不敢掉以輕心。

畢竟原書中,陸綰綰是真的出事了。

領著她和趙芊芊莊妙菱去看蘭花的陸綰綰,被藏著的毒蛇咬了一口。

酈陽沒有這種蛇,蘄蛇在整個寧國都少有分布。

結果可想而知,陸綰綰被咬之後,陸家請了一個又一個的大夫,卻還是無濟於事。

最後,陸家人隻能忍痛選擇讓陸綰綰斷了那條被咬的腿,這才得以保下了一條命。

一個性子堅韌心性成熟的成年人,突然之間失去了一條腿,都會絕望不已,崩潰無助。

何況才滿十歲的陸綰綰。

從前那個咋咋呼呼,性子別扭,卻也天真善良,活潑明媚的小姑娘,經此一事,徹底消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