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於莊婧溪帶匕首進陸家一事,陸仲齊夫婦根本就沒放在心上。
旁人不知道莊婧溪為何會隨身攜帶一把匕首,陸仲齊和顧寧霜卻是知道的。
當初陸飛白把遇到莊婧溪主仆的事原原本本地同他們二人說了一遍。
當時陸仲齊和顧寧霜聽了,隻覺得唏噓不已。
都說天下無不是的父母。
可他們見得多了,早就知道,並不是所有人,都配為人父母的。
卻也從未見過如趙惠蘭這般往死裏糟踐親生女兒的。
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,莊婧溪為了自保,隻能時刻準備著一把匕首。
誰又能忍心苛責這個小姑娘什麼呢?
聽到陸仲齊和顧寧霜的話,莊婧溪倒是笑了笑,隻說自己沒事。
顧寧霜沒再糾結此事,隻是目光在落到毒蛇的屍體上時,她的臉色卻驟然一沉,“怎麼回事?酈陽城內為何會出現蘄蛇?”
陸飛白也眉頭緊擰,他上前一步,道:“還沒有來得及同爹娘說清此事,那個叫歲荷的恐是有些問題,我已叫人將她帶下去了,她若不開口,到時候就得動用軍中的人勸她開口。”
他又將莊婧溪是如何察覺出歲荷有問題的事說了一遍。
顧寧霜朝莊婧溪投去了一個讚賞的目光,“你這孩子倒是心細,這次也多虧了你。”
可話落,顧寧霜又覺得有幾分心酸。
莊婧溪又比自己女兒大了多少呢?
這樣小的一個小姑娘,就已經是察言觀色的一把好手。
還不是因為,在莊府中,她不心細如發,就活不下去。
顧寧霜又暗自歎了口氣,隻覺得莊府真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。
好端端的,把一個小姑娘逼到了這份上。
經此一事,陸飛白就算再遲鈍,也知道了莊婧溪每日都過著提心吊膽的日子。
不然,她何至於連來陸家赴宴都要帶著一把匕首。
陸飛白將莊婧溪當妹妹一般看待,知道對方心中不安,自然也不能坐視不理。
而他解決問題的方式,可以說是非常之粗暴了。
他朝顧寧霜和陸仲齊拱了拱手,非常正式地道:“爹娘,我想過了,阿婧是個有天賦的姑娘,你們且看這條蛇的慘狀,便能知道阿婧的準頭極好,若是就這麼浪費了,未免有些可惜。”
“不如讓阿婧每天跟著我們去校場一同訓練,日子久了,阿婧定能練就一身本領,屆時,她也能護自己周全。”
聽到陸飛白的提議,陸綰綰嘴角抽了抽。
她原本還因為那條蘄蛇的事心有餘悸,到現在腿腳還是軟的。
然而揚手打起陸飛白,可是一點都不含糊,“大哥你腦子沒抽吧?”
“校場是什麼地方?你再看看阿婧姐姐,你可不能把一個嬌滴滴的姑娘,當成你手底下的小兵來訓練。”
陸綰綰雖然出身武將世家,是陸家嫡女,但是在弓馬騎射上卻一點也不精通。
小姑娘嘛,都怕疼。
偏偏那些兵器都重得很,她連提都提不動。
至於騎射,那就更不必說了,她怕自己從馬上摔下來。
現在聽到自家大哥說,要帶著莊婧溪去校場訓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