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不怎麼說自己是什麼樣的人,就認為旁人也同她一樣呢。
她這般以己度人,自然為莊子逸此刻的遊離而感到萬般不悅。
莊子逸回過神,看到母親盛怒的神色,倒是愣了一愣。
過了好半晌,他才開口道:“她是護駕有功且救了八皇子,陛下將離將軍府隻有一條街的那座宅子賜給她了,說是給她養病……”
話還沒說完,趙惠蘭便陰沉著臉,一拂袖,將桌上的茶水掃落在地。
“混賬東西!咱們都是二皇子那頭的人,她竟然敢這麼不知死活地去救八皇子,我看她是瘋了!”
趙惠蘭聲音尖厲,被氣得捂著胸口直喘氣。
莊婧溪真是一個災星!
此次若不是這個逆女多管閑事,八皇子定然必死無疑。
二皇子也會少一個強有力的競爭對手!
都怪這個逆女!
當初那一場大病,怎麼就沒將莊婧溪這個禍害的命給收走呢!
趙惠蘭還想要再說一些難聽的話,可她還未開口,莊府二公子莊謹之,便驟然起身,眉頭狠狠地蹙了蹙,截斷了她的話頭,“母親慎言!”
趙惠蘭臉色一白,經二兒子這麼一提醒,她方反應過來,自己方才是說了多大逆不道的話。
這話若是被有心人聽見,隻怕莊府就要大禍臨頭了。
難怪當初算命先生說莊婧溪那個不孝女恐會為禍家族,看啊,現在他的預言不就靈驗了嗎!
若不是莊婧溪,她又怎會在盛怒之下說出這般不該說的話?
趙惠蘭臉色黑沉如墨,恨不得掐死莊婧溪那個攪事精。
倒是莊雲衍,看了她一眼,語氣有些意味不明,“娘,阿婧如今成了鎮國大將軍的義女,聽四弟說,大將軍府的人皆是護她如眼珠子。”
“事到如今,娘真的以為阿婧會心甘情願地替瑤瑤出嫁嗎?”
趙惠蘭立刻一個眼刀掃了過去,冷嗤道:“怎麼,她現在攀上了高枝,就可以不認我這個親娘了嗎?”
她一字一句,理直氣壯到令人心寒,“她若是懂事點,借著她和陸家的這層關係,替你們兄弟幾個籌謀,讓你們早些搭上將軍府這層天梯,我還能高看她幾分。”
“我不管她是誰的義女,哪怕皇後娘娘認了她做幹女兒,我要她替瑤瑤出嫁,她就必須得乖乖給我穿上嫁衣!”
她一門心思想讓莊婧溪出嫁,也不是單單隻是為了讓莊玉瑤躲過楚王這個浩劫。
她還有她自己的打算在。
如今天香樓的生意是越發每況愈下了。
自從三年前,開遍整個大寧的翠微樓也在邵京開張後,她的天香樓,就被擠得宛如一個跳梁小醜,隻能撿翠微樓不要的客源。
她想過很多種辦法打壓翠微樓。
可翠微樓就宛若銅牆鐵壁,她愣是找不到任何可以見縫插針的入口。
趙惠蘭什麼手段都用過了,可每每,都是偷雞不成蝕把米。
可以說是魚兒沒撈著,反惹得一身腥。
翠微樓背後的東家,也不知是個什麼可怕的人,每次出手反擊,都能令她大出血。
如今天香樓,已經全然沒有了當年第一酒樓的輝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