於是莊子逸冷笑一聲,雙手抱胸,嗤道:“娘若是嫌我說的話不好聽,大可以繼續活在夢裏。”
“皇上賜給莊婧溪的那座宅子,我去看過,那占地可比咱們莊府大多了。何況我親眼看過她的身手,她要是不想嫁,你以為咱們府上能有誰攔得住她?”
莊婧溪出手狠辣,招式奇詭。
他尋遍整個邵京城,也找不出幾個能勝過她的人。
也就隻有那位少年英才陸飛白,能與她打個平手。
可陸飛白是莊婧溪的靠山。
他的這個四妹妹,如今可了不得。
莊府想困住她?那簡直是個笑話。
聽得莊子逸這麼說,趙惠蘭卻是笑了。
她的笑容陰森森的,泛著駭人的冷意,仿佛吐著信子的毒蛇,“那又如何?”
“她不過就是仰仗著那一身蠻力,才惹得陸家人高看了她兩分。”
趙惠蘭一字一句,眼神冷得令人骨血發涼,“若她變回了從前的那個病秧子,陸家人還會護著她嗎?到時候,她不是還得乖乖穿上嫁衣。”
至於那座宅子,正好可以拿來給瑤瑤做嫁妝。
皇上賞賜的金銀珠寶,瓷器字畫什麼的,也可以收入莊府的庫房。
而那兩匹天絲錦……
雖說天絲錦這三個字,實在是令她想起來就覺得頭疼。
可是並不妨礙她也覺得天絲錦極漂亮。
既是如此,倒是可以拿來給她和瑤瑤做衣裳。
回朝宴的時候,正好可以穿出去。
在場的人,均是不知道趙惠蘭心底的打算。
可是聽到她那句變回病秧子,莊府的四位公子,均是不約而同地皺了皺眉。
莊子逸心裏藏不住事,便問道:“娘,你大白天說什麼夢話呢?莊婧溪現在雖然還有病,可她也不會變成以前的那個病秧子啊。”
趙惠蘭看他一眼,隨後便冷漠地移開了目光。
她道:“這就輪不到你操心了。”
莊子逸不服氣,還想說些什麼。
可趙惠蘭顯然沒有理他的打算。
倒是莊謹之,低頭看了一眼袖口繡著的青竹,若有所思地動了動手指。
莊府三公子莊雲衍的臉色,有些不好看。
他自認為自己是一個疼惜妹妹的好哥哥,遂開口道:“娘,阿婧的身體好了是好事,你怎麼能這麼說她?”
“往後你對阿婧好一些吧,阿婧不是一個喜歡爭搶的人。你若對她好些,好好勸勸她,她指不定就願意替瑤瑤嫁給楚王殿下了。”
趙惠蘭一聽這話就來氣,她眉毛一橫,冷冷地看著莊雲衍:“你這話是什麼意思?”
“什麼叫我對她好一些?”
“你是覺得我虧待了這丫頭是嗎?我哪裏對她不好了,我是短她吃了還是短她喝了?”
“做哥哥的偏心成你這樣,我還真是沒話說。我算是看明白了,你眼裏哪裏有瑤瑤?你眼中分明就隻有莊婧溪那個死丫頭!”
她氣得摔了一隻玉鐲子,指著莊雲衍罵道:“你真是我的好兒子!莊雲衍,你簡直好得很!”
莊雲衍對於自己的母親,一向是沒辦法的。
母親總說他偏心阿婧,不疼瑤瑤。
可在他看來,阿婧和瑤瑤都是一樣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