莊婧溪:“……”
大意了,陸飛白竟然是和陸仲齊顧寧霜一起過來的!
她沉默地看著表情很是複雜的陸仲齊夫婦。
空氣中有那麼一絲絲尷尬。
她當即換上了一副委屈的神情,立刻繞過陸飛白,泫然欲泣地跑到顧寧霜身邊。
她舉起自己的左手,淚眼朦朧地看著顧寧霜,還不忘用另一隻手指著莊明禮,“娘,他欺負我,你看我的手都受傷了!”
她手上有一條指甲蓋大的傷口。
是她順手折下樹枝抽打莊明禮那個不孝子時,被樹枝上的倒刺劃傷的。
傷口很嚴重。
再不及時處理就要愈合的那種。
但這一點都不影響她的發揮。
莊婧溪揉了揉眼,眼圈紅得恰到好處,委屈得仿佛一隻受了驚的兔子。
她半是撒嬌半是哽咽地道:“娘,莊明禮說我一個女孩子住在外頭是不知廉恥。”
“而我作為姐姐,不把所有的賞賜都送給莊玉瑤做嫁妝,反而做一些沽名釣譽的事,是喪盡天良。”
“他還說我四年前怎麼就沒有病死在床上!”
“他甚至……”莊婧溪哭得委屈又傷心。
她似乎是說不下去了,咳嗽了兩聲,才接著道,“他甚至說我這樣不忠不孝不仁不義,毫無廉恥的人,遲早有一天會死無葬身之地!”
“他還說我身為一個女子,不好好繡花寫字孝敬父母,成日裏隻知道舞刀弄槍是不守女德,上天應該降下一道雷劈死我!”
莊婧溪哭得梨花帶雨。
顧寧霜簡直心疼得不行,她將莊婧溪抱在懷裏,跟哄孩子似的哄著她。
“阿婧別哭了,你何苦為一些狼心狗肺的人掉眼淚?”
陸仲齊也道:“是啊阿婧,你當那群王八羔子說的話是放屁就成!”
陸綰綰要氣死了。
她還是第一次看到阿婧姐姐哭呢!
阿婧姐姐這麼好看又溫柔的人,竟然被莊明禮這個狗東西氣哭了!
陸綰綰悄悄地走至莊明禮身邊,用力地踩了他一腳。
她閃身躲在陸飛白身後,笑盈盈地看著莊明禮,一臉無辜地道:“抱歉啊莊大公子,我不是故意的,我方才沒瞧見你站在那。”
“天這麼黑,你又幾乎與黑夜融為一體,我看不到你實屬正常。聽說莊大公子最是豁達大度,想來肯定不會同我這個弱女子計較的哦!”
陸飛白先是看了一眼莊婧溪,他眉峰微挑。
他嘖嘖了兩聲,跟陸綰綰一唱一和。
陸飛白搖搖頭,生怕別人看不出來他臉上的陰陽怪氣,“哎喲,綰綰你可躲好了。”
“莊大公子可是連自己親妹妹都敢打的人,你不小心踩到了他,此刻他隻怕是巴不得送你上西天呢!”
陸綰綰瑟瑟發抖,一臉沉重地點了點頭,害怕地道:“好可怕,莊大公子不會要打死我吧?”
“大哥你常說打女人的男人簡直豬狗不如,這話簡直是太對了!”
“莊大公子今天能對自己的親妹妹動手,明兒個是不是就能拿著菜刀上街砍人了?”
陸飛白摸了摸鼻子,搖搖頭,“這個不好說,誰知道莊大公子是不是隻敢對阿婧擺哥哥的威風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