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連顧寧霜那個女人生的陸飛白也會受到影響!

想到這些,趙惠蘭長長地舒了一口氣,心裏頭簡直是說不出的暢快。

莊婧溪站在窗前,冷眼看著窗外的濃濃夜色。

她麵無表情地將手裏的信紙扔進銅爐,青煙一寸寸地往上攀升,模糊了她的此刻的神情。

窗外立著一個一身黑衣,頭發高高挽起的女子。

那女子此刻正低著頭,朝她恭恭敬敬地抱了抱拳,“主子料想得不錯,趙惠蘭果然賊心不死,還做著想要主子您替莊玉瑤出嫁的美夢。”

莊婧溪扯了一下嘴角,依舊麵無表情。

燭火微微晃動著,將她眼底的那一絲諷刺映照的清晰分明。

要不怎麼說莊崇山這麼多年了還在太常寺少卿的位置上止步不前呢。

實在是這莊家的大部分人都不怎麼聰明。

也不是不聰明,就是自命不凡不想接受現實。

難道莊崇山和趙惠蘭真的一點也不知道,明宣帝並非是想為莊府的姑娘指婚

也不是想要莊府的女兒做楚王妃。

江寒鈺就算名聲再怎麼不好,好歹也是正兒八經的楚王,是皇上的外甥,身份尊貴,怎麼會娶一個四品官的女兒做王妃。

明宣帝那麼說,不過是借著楚王聲名在外,給整個莊府一個警告。

可惜,莊崇山和趙惠蘭聽不懂,也不想懂。

他們想著,大不了就犧牲一個女兒好了。

棄車保帥。

莊玉瑤是莊崇山和趙惠蘭要保的那個帥,而她是他們想犧牲放棄的那個車。

莊婧溪冷笑著搖搖頭,“不必管她,按照原來的計劃行事。”

那黑衣女子正要領命離去,又突然頓住了腳步。

她看著莊婧溪,遲疑了片刻,還是出聲提醒道:“趙惠蘭隻怕不止是想毀了主子的名聲,主子的身手令人忌憚,近些日子,請主子務必要謹慎一些,莫要被有心人鑽了空子。”

莊婧溪輕輕地嗯了一聲。

那女子便轉身消失在了夜色濃霧中。

莊婧溪轉過身,看了一眼銅爐裏的灰燼,正打算關了窗戶吹燈睡覺,耳邊便響起了一陣風聲。

那風聲很輕,輕得宛若落在水麵的一根銀針。

莊婧溪眸光一凜,下一刻,她手裏便多了一把淬了毒的匕首。

而她的屋子裏,也多了一位容色俊美世無其雙,著一身黑衣的錦衣公子。

這人不是別人,正是鬼憎狗厭,人送外號活閻王,那個麵如惡鬼,注定活不長的楚王殿下江寒鈺。

江寒鈺已經悠然自得地坐在了檀木桌旁。

他手裏還端著一杯茶,挑眉看向莊婧溪,“多年不見,莊四姑娘身手見長。”

莊婧溪冷笑,將匕首扔在一旁,反唇相譏,“公子卻還是一如既往地喜歡翻人窗戶。”

她雙手抱胸,麵無表情地看著仿佛跟在自己家一樣怡然自得的江寒鈺,冷道:“公子這一回又有什麼病需要我治?”

“眼疾白銀八千兩,隱疾黃金五萬兩。相思病治不了,麻煩跳窗左轉另請高明。”

江寒鈺打算飲茶的動作微微一頓。

他將手裏的茶杯默默擱下了,嘴角罕見地幾不可察地抽了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