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搖搖頭,嘖嘖稱奇:“我看那女人估計是瘋了,為了把莊玉瑤捧上皇後的位置,連陸綰綰都敢動。”
“她就不怕顧寧霜和陸仲齊知道了,一劍劈死她。”
江寒鈺正提筆不知在寫些什麼。
聽到紀昀舟的感慨,他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。
將信紙上的墨水吹幹後,他才負手而立,冷淡地瞥了紀昀舟一眼,“陸家勢大,陸綰綰的存在就是個威脅。”
“想要她死的人多的是,不差趙惠蘭一個。”
窗外紗簾被吹得沙沙作響,雨打芭蕉聲響在屋內三人的耳中。
常說冬風寒秋雨涼,原來夏日裏的大雨也能教人寒徹入骨。
尹修笑了一下,將掛在腰間的玉玨收好。
那雙素來叫人看不透的眸子裏,竟然浮現出幾分若有所思。
他道:“那就要看陸家人野心大不大,想不想出一個皇後。”
“現如今,也就隻有沈珩和沈從安還沒娶妻,沈珩是個娃娃,至於沈從安,相信隻要陸綰綰不瞎,就不會看上他。”
紀昀舟奇怪地看他一眼,扇子一開,道:“尹修,沈從安招你惹你了?”
真是稀奇,他鮮少聽尹修罵人。
更別說評價皇子。
這一回,好容易等到他開口評價沈從安。
卻是將人損得一文不值。
莫非在他不知道的時候,沈從安將尹修得罪了?
尹修懶得搭理紀昀舟這個棒槌。
他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麵無表情的江寒鈺,揶揄道:“阿鈺還真是鐵石心腸,你不打算搭救陸綰綰也就罷了,莊婧溪你也不打算管?”
“好歹人家生母處心積慮地想把女兒嫁給你,這份誠心,我都感動了。”
這話說得可謂是極為諷刺。
紀昀舟看熱鬧不嫌事大,以扇遮麵,另一隻手推了推江寒鈺,唇角輕翹,“精誠所至金石為開,你何不順水推舟?”
“要我說,這莊四姑娘可是難得的美人,能把她娶回家,是你賺了。”
他真是為了自己好友的婚姻大事操碎了心。
江寒鈺眼神涼薄地看了臉皮比城牆還厚的兩位好友一眼。
表示嗬嗬。
他賺了?
他賺什麼?
他娶誰都不會娶莊婧溪。
她除了一張臉還過得去以外,別的地方,就沒有一樣是在他審美範圍內的。
他就算是孤家寡人一輩子,他也不會娶莊婧溪。
紀昀舟全然不知道江寒鈺的想法,還在那不怕死地繼續亂點鴛鴦譜,“阿鈺,你不說話,我可就當你默認了。”
“這麼說,我是不是從現在開始就得準備隨禮了?”
隨禮他父親的兄長!
江寒鈺忍無可忍,手一揚,擺在桌上的糕點直直地往紀昀舟臉上飛去。
紀昀舟魂飛魄散地用扇子擋下了。
他嘴角抽搐地看著扇子上粘兒吧唧的糕點粉末,額上青筋條條綻出,“江寒鈺!你得賠小爺一把扇子!”
江寒鈺自然是不會理他的。
他看也不看紀昀舟,聲音冷冽,“你下次再這麼亂點鴛鴦譜,我就叫秦錚將你家裏的扇子都燒了。”
簡直豈有此理!
紀昀舟氣得咬牙。
尹修在邊上漫不經心地喝茶。
待喝完後,他將茶杯放下,問道:“阿鈺,趙惠蘭想來會在回朝宴上對陸綰綰和動手,你要作壁上觀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