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何人都有秘密。

顧寧霜也有。

她將莊婧溪的手,包裹進自己的掌心,柔聲道:“阿婧,別讓自己太累。”

“不要什麼事都想著你,自己去解決。”

“陸家永遠都是你的後盾,我們總會護著你的。”

莊婧溪低頭去看自己的腳尖。

她自然知道,陸家會護著她。

隻是她早就習慣了親力親為,習慣了什麼事都由自己解決。

說到底,還是前世在組織養成的習慣。

畢竟,前世的她,是不能夠有朋友也不能夠有戰友的。

組織裏的人一個都不可信。

她臻首微揚,唇角彎出一個淺淺的弧度,“娘,我知道了。”

下一刻,她的目光驟然變得森冷,“趙惠蘭她妄圖用惡毒的手段對付綰綰,這筆賬,不能就這麼算了。”

趙惠蘭的計策一旦成功,陸綰綰就會被毀了一生。

莊婧溪費了這麼大的勁,必然不可能隻是嚇唬一下趙惠蘭就算了。

她原本是打算明日將此事告知給顧寧霜和陸綰綰的。

隻是會隱去桑榆的存在。

畢竟,她不可能時時刻刻地待在陸綰綰身邊。

她也不能保證自己一定會在第一時間察覺到危險。

暗部的人,也不一定每次都能給她帶來這樣準確的消息。

她能做的事太少太少了。

隻有陸綰綰學會自保,她才能安心。

顧寧霜的目光也驟然沉了下來。

她於唇角溢出了一絲冷笑,素來英氣逼人的眉眼,多了幾分肅殺,“是啊,哪能就這麼算了呢?”

趙惠蘭意圖用這等惡心殘忍的手段對付她的綰綰,甚至還妄圖將髒水潑到阿婧身上。

她怎麼能就這麼算了呢?

她不會將同樣的手段,用到莊玉瑤身上。

因為那樣太下作惡心。

她與趙惠蘭,注定不是一個世界的人。

但這並不代表,她會讓趙惠蘭好過。

想要懲罰人的方式有很多種。

以牙還牙以眼還眼,不過是其中之一罷了。

莊婧溪和顧寧霜對視一眼。

她們兩個誰都沒有多說什麼。

可彼此都明白,趙惠蘭乃至整個莊府,都要為此事付出代價。

……

第二日晨起,莊玉瑤便感覺自己的臉頰有些疼,像是被螞蟻咬過似的。

她走到銅鏡前一看,見到自己紅腫的臉,瞬間失聲尖叫,將台上的東西掀落在地。

去外頭端早食的丫鬟一回來,瞧見的就是這樣的場麵。

她小心翼翼地走上前,“姑娘……姑娘你怎麼了?”

莊玉瑤失聲痛哭,“我的臉怎麼回事?怎麼會腫得這麼厲害?”

那丫鬟也被嚇了一跳。

她連忙放下早食,“興許是被什麼蟲子咬了,姑娘別怕,奴婢去找夫人。”

那丫鬟急匆匆地跑出門去尋趙惠蘭。

她到趙惠蘭的廂房的時候,趙惠蘭正失神地坐在床上,似乎是在消化昨晚的事。

趙惠蘭到現在都沒敢確認,昨晚的一切,究竟是她做的一個噩夢。

還是血淋淋的現實。

她試探性地問過昨晚陪著她去恭房起夜,後來被打暈的丫鬟,記不記得昨夜發生過什麼。

那丫鬟卻說昨夜夢見陪著她去恭房,隻是才去了沒多久,人就昏迷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