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綰綰倒是沒莊婧溪想得這麼深。

她抬了抬下巴,挽著莊婧溪的胳膊,撇嘴道:“莊崇山吃了一個啞巴虧,他定然會將這筆賬算到趙惠蘭頭上的。”

莊婧溪頷首,唇角輕輕地扯了扯。

顧寧霜眉眼冷冽,聲音寒浸浸的宛如山頂上的積雪,“想要扶自己女兒上位無可厚非,把如意算盤打到你和阿婧身上,那就是找死。”

顧寧霜沒說依靠自己。

但凡趙惠蘭有靠自己的心,就不會將自己活成菟絲花的模樣。

誠然,真正想著要靠自己的人,又怎會坐井觀天隻把目光放在爭寵生子那些破事上。

陸綰綰吃了一塊點心。

她嘴裏鼓鼓囊囊的,一邊說一邊道:“我才看不上沈從安呢。”

“那種故作謙謙君子,實則處心積慮的人,有什麼值得人喜歡的。”

她十分嫌棄地皺了皺鼻子,“趙惠蘭真是腦子抽了,她以為沈從安是寶貝疙瘩,以為我要和她女兒搶。”

陸綰綰簡直被惡心吐了。

也就莊玉瑤會喜歡沈從安,那樣的人,她可看不上。

莊婧溪笑著替陸綰綰擦了一下臉上的糕點渣。

她眼神清明,仿若古井的月影,“趙惠蘭不是怕你喜歡沈從安。”

莊婧溪的唇角溢出幾分嘲諷,“她是怕你和莊玉瑤搶皇後的位置。”

她搖搖頭,頭上的步搖,隻微不可見地動了一下。

莊婧溪抿了口茶,輕笑道:“她做夢都想把莊玉瑤推上皇後之位,該說不說,確實是好誌氣。”

是好誌氣,還是心比天高命比紙薄,確實不一定的。

陸綰綰嘖嘖兩聲,不以為意道:“所以我說她病的不輕。”

“我不喜歡沈從安,也不喜歡朝中的任何一個皇子,便是拿皇後之位來換,我也不要。”

她驕傲地抬了抬下巴,“那些個三妻四妾的男人有什麼好值得爭的?”

“我未來的夫君,若是做不到像爹爹一樣府中隻有娘一個,我寧可一輩子不嫁。”

權利地位,陸綰綰不是不在意也不是不稀罕。

但她生下來什麼都有,自然不會被這些小恩小惠迷了眼。

若是一兩句輕飄飄的海誓山盟就能將她給騙了,她寧願一頭撞死。

顧寧霜好笑又欣慰地捏了捏她的臉頰,“你才多大,就開始想這些有的沒的。”

“咱們不著急,你還小,還未及笄呢。”

她這麼說,卻是突然看向了莊婧溪,目光似有調侃,“不過我們阿婧已經及笄了。”

她笑著走到莊婧溪身邊,手放在對方肩上,“阿婧,告訴娘,你喜歡什麼樣的男子啊?”

陸綰綰一聽這話可就精神了。

她也連忙擦了擦手,挽住了莊婧溪的胳膊,眼睛都像冒著星星一般,“對啊阿婧姐姐,你還沒告訴我你喜歡什麼樣的人呢!”

“我可是將我喜歡什麼樣的人都告訴你了。”

顧寧霜有些好笑,無奈地問:“你又喜歡什麼樣的人?”

陸綰綰一臉驕傲,理所當然地道:“自然是長得好看的。”

顧寧霜翻了個白眼,“你這話說了跟沒說一樣。”

陸綰綰反駁道:“才不是,所謂秀色可餐,我夫君若是個長得好看的人,我對著他,吃飯都能多吃兩碗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