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罰你們兩姐妹各自抄十遍金剛經靜靜心,日後倘若再生事端,就通通都給我去祠堂裏跪著!”

莊玉瑤氣死了。

明明是莊素素的丫鬟有錯在先,怎麼偏偏連她一起罰了?

她的這個好長姐時常陪著祖母禮佛,這處罰落在長姐頭上就跟沒罰似的!

祖母真是偏心!

莊玉瑤努了努嘴,不服氣地想要說些什麼。

趙惠蘭生怕她再說出一些頂撞長輩的話,直接搶在她前頭,忍著氣認下了這個處罰。

垂在身側的手指捏成拳頭,趙惠蘭憋著一口氣,強做慈母姿態。

她用力擠出一個尚算溫和的笑,伸手將跪在地上的莊素素扶起來。

趙惠蘭看似貼心,實則偏心地溫聲道:“說起來,都是銀杏手裏的東西惹的禍。”

“瑤瑤想要它,你這個做姐姐的又不會不給,也是你的丫鬟不太懂事。”

莊素素依舊沉默不語,沒接她的話茬。

趙惠蘭隻能硬著頭皮將話說下去。

她目光落在銀杏身上,眸中還是有些不悅,“如今你家主子也在場,不長眼的東西,還不將你手裏的玩意拿給六姑娘!”

銀杏始終記得自己是誰的丫鬟。

她下意識地去看莊素素臉,瞧見對方麵無表情不為所動,似是沒有要將東西給出去的意思。

銀杏也就隻當自己是聾子啞巴。

莊玉瑤氣得七竅生煙,一邊抹淚一邊道:“我的玉顏膏快沒了,我瞧見長姐這還有,就想著先借用,回頭我也是要還回來的。”

她這麼說,又一股腦地紮進趙惠蘭懷裏,賭氣地道:“罷了,如今鬧成這樣,我也不願同姐姐借了。”

“省得姐姐和她院子裏的丫鬟咒我!”

莊玉瑤一番話說得理直氣壯。

莊素素於心中冷笑不止,眼中滲出譏誚的光。

趙惠蘭噌地一下抬起頭,目光直直地朝莊素素射過去,“素素,你這東西是哪來的?”

她可沒有給莊素素買過什麼玉顏膏!

那東西那般貴重,想要一盒都是千金難求,她怎麼可能會舍得一並給莊素素買。

若說是莊老夫人買的,那也不可能。

莊老夫人再怎麼疼愛莊素素,也不至於花錢如流水,給莊素素買這般貴重的東西。

莊素素沒理她,而是看了一眼委屈至極的莊玉瑤。

她心想,莊玉瑤還真是不要臉啊。

想搶她的東西,還要擺出一副受人欺淩的姿態。

她一雙眼睛澄澈如水,眼底卻帶著深不可見的寒意。

宛若從西北河邊吹過來的冬日涼風。

她輕笑一聲,道:“這是許淵讓人送來的。”

她不會說是莊婧溪送的,不是不願意說,而是她比誰都清楚,若是她說了實話,往後她的阿婧妹妹就不會有安生日子過。

她不願意讓這些人擾了阿婧的清靜。

趙惠蘭才要說一些姑娘家莫要如此虛榮,買那些貴重的東西做什麼,錢又不是大風刮來這等訓誡的話。

不承想這東西竟然是許淵送過來的。

趙惠蘭心中冷笑,暗道許淵對莊素素倒是上心。

可如今再上心又有什麼用?

總歸男人沒一個是靠得住的,日後總是要變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