莊婧溪目光一轉,唇角微揚,“什麼好戲?”
江寒鈺已經背過身往外走。
他清寒的聲音傳進莊婧溪的耳朵,“何必明知故問?你不是也準備去莊府看熱鬧嗎?”
若非如此,她又何必這個時候還穿著夜行衣。
莊婧溪不置可否地笑了笑,一翻身,越窗而出。
她行至江寒鈺身側,借著月光看他臉上的麵具。
她目光微轉,沒說什麼,隻是問:“你叫上我,是因為缺個陪你一起看戲的人?”
江寒鈺側過頭掃她一眼,聲音清寒,“你可以這麼認為。”
他自然是為了試探她。
他正巧也想知道,莊婧溪身上究竟藏著多少秘密。
莊婧溪輕輕一笑,到底沒說什麼。
兩人各懷心思,就這樣吹著微涼的晚風,翻進了莊府的後院。
莊府的守衛實在是不堪大用,讓這二人看了好大一出戲。
整個莊府燈火通明,主子丫鬟個個亂作一團。
趙惠蘭神經都有些衰弱了。
她任由莊玉瑤和自己的貼身丫鬟扶著,眼神空洞,頭發也不是往日那般齊整。
亂糟糟的,實在是令人大跌眼鏡。
她原本已經安置了,然而模模糊糊中,她有一陣沒一陣地聽見有孩子和女人的哭聲。
她打發丫鬟去外頭瞧瞧有什麼動靜,丫鬟卻說什麼也沒瞧見。
趙惠蘭便隻以為是自己做了噩夢。
才要繼續睡,就瞧見有一道白影自她麵前一晃而過。
伴隨著咿咿呀呀滴滴嗒嗒的聲音。
在寂靜的夜裏,顯得尤為詭異陰森。
趙惠蘭起先還用被子蒙著頭,隻當自己沒聽見。
然而那詭異的聲音卻越來越近。
她甚至聽到了一聲淒厲悲涼的哭聲。
那聲音有些稚嫩,含含糊糊斷斷續續地叫她母親。
趙惠蘭猛地一掀被子,就瞧見一個杏黃色的身影立在她麵前。
她一聲驚叫,整個人直接嚇昏了過去。
在外頭守夜的丫鬟聞聲跑進來,還以為她是突發惡疾,連夜叫人去請大夫。
大夫也瞧不出她有別的病症,隻說她是受了驚嚇所致。
趙惠蘭悠悠轉醒後,一直抓著丫鬟的胳膊問有沒有瞧見什麼可怕的東西。
丫鬟卻說什麼也沒瞧見。
趙惠蘭才想要安慰自己是聽錯了看錯了,那道杏黃色的身影就又從她麵前閃過。
趙惠蘭失聲尖叫,“你……你為什麼要陰魂不散?”
這話令在場的人皆是不明所以。
唯獨莊明禮狠狠地蹙了下眉頭。
莊玉瑤扭頭去看自己的母親,又是擔憂又是害怕,“娘,你說什麼呢?”
趙惠蘭此刻已經被嚇得有些精神失常,神經衰弱無比。
她壓根聽不見莊玉瑤在說什麼。
她隻是盯著那道忽隱忽現的杏黃色身影,嘴裏不斷呢喃著:“別找我……別找我!”
“你去找莊婧溪!”
“對!母債女償,你要索命就索她的命!別來找我!”
這話令在場的人瞬間變了臉色。
尤其是過來替趙惠蘭診治的大夫,恨不得自己此刻是個聾子。
可他又忍不住在心中驚奇。
怪道莊四姑娘莊婧溪寧願在外頭住著,也不回莊府。
敢情是有個這樣的母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