為了攀上陸家,阿婧連自己家人都不要了。

可到頭來陸家為她做了什麼呢?

但凡陸家的人站出來替她說句話,說聲她身體不適不能動武,此事也就揭過去了。

可他們一個個的,都杵在人群中看戲!

有那麼一瞬間,莊雲衍甚至惡劣地覺著這就是因果報應。

趙惠蘭則是想著若是李思萱,能將莊婧溪射出個好歹就好了。

她當然不至於盼著對方去死。

畢竟這個女兒留著還有用。

但莊婧溪若是傷著哪裏了,她便可以借著照顧女兒的由頭,將人接回莊府住。

到時候,這個女兒的價值,才是真正發揮到了極致呢。

莊婧溪將眾人的神情盡收眼底。

她笑了笑,並不回答李思萱的話。

而是側過頭看莊玉瑤,她問:“李小姐的箭術很好?”

莊玉瑤對於莊婧溪今日搶了她風頭一事耿耿於懷,如今聽到對方這麼問,尾巴都要翹上天了。

她挽住李思萱的胳膊,一副與有榮焉的神情,“思萱的弓馬騎射都是數一數二的,尤其是箭術,她可是能百步穿楊的人!”

她還真不是在捧高李思萱。

甚至於她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的。

莊婧溪又疑惑地問離她最近的一個粉衣姑娘,“是這樣嗎?”

粉衣姑娘眼中猝然映入一張絕美明豔的臉,整個人愣了一瞬才道:“是……是這樣。”

莊婧溪這便笑了。

她手一攤,神情有些苦惱,“可我箭術不精,平日裏射草靶子,十次有八次是射偏了的。”

她這胡謅的本事真是張口就來。

陸飛白和陸綰綰聽到她不遺餘力地抹黑自己,默默對視了一眼,彼此均是嘴角一抽。

阿婧又在那睜眼說瞎話了!

李思萱忍著脾氣,“不礙事的,隻是好容易遇到了誌同道合的人,莊四姑娘就依我一回吧。”

說到最後,她語氣甚至帶了點小姑娘的嬌嗔。

仿佛她真的,僅僅是因為好容易碰到了旗鼓相當的對手,想要與之友好地切磋一回。

高台上的江寒鈺,看了一眼棋盤上的棋子,又看了一眼底下的光景,嘴角一翹,笑了。

紀昀舟也無心下棋,索性將棋盤打亂,“不下了,每一次都是輸!真是好沒意思!”

今日一身青衣,一眼瞧過去甚是豐神俊朗的尹修,倒是眼尾微挑。

他看了一眼紀昀舟,“有意思的來了,我們也下去瞧瞧。”

莊婧溪眼珠一轉,目光看似有些為難,仿佛被逼無奈的模樣,“盛情難卻,李小姐非要比也不是不行,隻是……是怎麼個比法?”

李思萱看她一眼,不動聲色地給她挖坑,“莊四小姐會騎馬嗎?”

莊婧溪老實巴交地回答:“會一點。”

莊玉瑤揚起一個甜甜的笑,目光落在李思萱身上,嗔怪道:“思萱,我四姐姐是陸將軍的義女,怎麼可能連馬都不會騎?你太小看她了。”

莊婧溪心中嘖了一聲。

莊玉瑤這假裝姐妹情深的本事可真是沒誰了。

她可從未同對方提過她會騎馬。

莊玉瑤想要看她笑話的心思都明晃晃地寫在臉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