莊婧溪的心理素質還是很好的,不會被他這一句話乍得露出馬腳。

她白了江寒鈺一眼,雙手環在胸前,“你倒不必如此以己度人,我確實不知,所以要請教請教你。”

“楚王殿下手眼通天,自然能知道如何瞞過眾人的眼睛,可我隻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,能力和見識都有限,還請楚王殿下不吝賜教呢。”

江寒鈺都要被這番不要臉的說詞給氣笑了。

手無縛雞之力?她?

未免太過睜著眼睛說瞎話!

江寒鈺直接撚起一塊點心塞到她嘴裏,迫使她閉嘴。

他揚眉,笑意微冷,“閉嘴,再胡說八道,別怪我不客氣。”

莊婧溪將那塊糕點吃了。

她要笑不笑地看著江寒鈺,眼睫上翹,笑容好不明媚,“你要如何對我不客氣?要在浮萍居同我打一架嗎?”

“先說好了,你要是在這裏同我打一架的話,我就當我履行了同你的切磋之約,過後,你依舊要幫我找卷宗。”

狐狸到底是狐狸。

到了嘴裏的肉,輕易不肯吐出來的。

江寒鈺站起身,那隻修長漂亮的手,輕輕地挑起了莊婧溪的下巴。

分明是很曖昧的動作,然而兩人之間,卻還保持著一定距離,並無什麼隻剩呼吸相聞的距離的親密姿態。

他看著這張明麗惹眼的臉,眼尾上挑,聲音微冷,“你倒是膽子大,孤男寡女共處一室,還敢這樣挑釁我。”

江寒鈺的眼中掠過一絲寒芒,瞳色幽深,“你是不把你當女子,還是不把我當男子?你說,我該怎麼對你不客氣?”

他這樣極有壓迫感的視線落在人身上。

換了其她女子,總歸是會害怕的。

然而莊婧溪卻是不知害怕為何物。

她笑了一下,一巴掌拍開江寒鈺的手,轉而兩個人之間的對峙的局麵便順勢翻轉了過來。

換成了她挑著江寒鈺的下巴。

而江寒鈺戴著銀白色麵具,神色究竟如何,無人知曉。

她揚起唇,明明下一刻就可以將他的麵具掀開窺得廬山真麵目。

但她偏偏不這麼做。

隻是很安分地將手停在了他的下巴處。

莊婧溪眉眼彎彎,“誰對誰不客氣還兩說呢。”

“外界傳言楚王殿下貌如惡鬼,可終究隻是傳言,誰也不曾見過殿下的真麵目。”

“說不定,殿

“若這麼算,反倒是我賺了。”

江寒鈺:“……”

很好,莊婧溪屬實打破了他對女子的認知。

他見過的女子,有敬他的有怕他的,還有視他如惡鬼避之不及的。

就是未曾見過如她這般膽大包天,這麼不知死活的。

自然,也未曾見過這般厚顏無恥的。

江寒鈺打開她的手,與她保持著一定距離,扯了下嘴角,評價道:“你還真是與眾不同。”

莊婧溪聽出來了這不是什麼好話。

不過她也不甚在意。

畢竟江寒鈺這人,嘴裏是不可能有好話的。

方才的糕點吃著有些幹,莊婧溪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潤嗓子。

江寒鈺目光凝在她身上,眼神卻清明,“你到時候假扮成我的護衛站在我身邊,卷宗我不可能幫你帶出去,你自己若是記不住,可就與我無關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