剛才那英雄救美的場麵是怎麼回事?
是他們瞎了?
還是楚王殿下迷途知返回頭是岸了?
江寒鈺和莊婧溪並肩往浮萍居那邊走。
途中經過一家麵館時,莊婧溪停下了腳步,轉頭問江寒鈺,“你吃過早飯了嗎?”
江寒鈺原本是想說吃過了,但他垂下眼,卻是淡聲道:“今早有些事情要辦,未來得及吃。”
莊婧溪想了一下,轉身往麵館裏走,“這家的陽春麵不錯,你要嚐嚐嗎?我請。”
“就當多謝你替我出手教訓趙鴻才。”
話才出口,莊婧溪就覺得自己真是有毛病。
江寒鈺是什麼人?
這人手眼通天,權傾朝野,一人之下,萬人之上。
他什麼好東西沒吃過,她居然說請他吃陽春麵!
還是普通麵館裏的陽春麵!
就在她以為,江寒鈺要雙手抱胸,眼中掠過一絲嘲諷,下巴微抬地說她摳門時。
她就聽得耳邊響起了一個清寒的好字。
如果她沒聽錯沒看錯的話,江寒鈺的唇角,還泛起了一絲極淺的笑意。
莊婧溪心情複雜地往裏走,硬著頭皮問:“你要加什麼?”
江寒鈺眉眼微挑,目光落在她笑意有些僵硬的唇角上。
鮮少瞧見她如此,江寒鈺不知為何,竟然覺得心情極好。
他揚眉,唇角微翹,眸光瀲灩,不知麵具下的那張臉,是何等的容色動人。
江寒鈺帶著極淺的笑意道:“我沒吃過,就按照你平常吃陽春麵的習慣來吧。”
莊婧溪扶額,轉頭看麵館的東家,“要一碗陽春麵,加個雞蛋。”
有那麼一瞬間,她想挖個坑將自己給埋了。
這份謝禮,著實是有些拿不出手。
江寒鈺卻看著她,眉頭微蹙,“你不吃?”
莊婧溪本來想說自己吃過了,但麵館裏湯香濃鬱,她今早也不過象征性地吃了幾口東西。
如今倒真覺出幾分餓來。
莊婧溪想了想,便又來了句,“要兩碗吧,同方才一樣。”
麵館的東家都想給這二位跪下了。
畢竟這兩人瞧著,就是身份尊貴之人,平日裏恐怕也是養尊處優。
一點都不像會在他這種小麵館吃東西的!
更何況,江寒鈺那個標誌性的銀色麵具,實在是太唬人了!
見麵具如見人,誰不知道這位是閻王見了都要抖三抖的楚王殿下江寒鈺啊!
至於旁邊的那位姑娘……長得太好看了,他不認識。
他也不敢去擅自揣測這二人是什麼關係,戰戰兢兢地去叫店裏的夥計為兩人煮麵。
煮麵的夥計也是頭上冒了一層冷汗,不明白身份尊貴的楚王殿下,何以會貴腳踏賤地,來他們這裏吃麵。
但來都來了,夥計也沒有那個膽量將人趕走。
隻能戰戰兢兢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煮這兩碗麵。
江寒鈺早就習慣了旁人用如此懼怕的眼神看他。
莊婧溪卻蹙起了眉頭,心中微歎。
她知道江寒鈺其實真不是什麼殺人如麻的主,他殺的,也不過都是他的仇人。
就如同她也不是真的如傳言中那般菩薩心腸。
她今日原不該問江寒鈺餓不餓。
店裏的夥計生怕二人等久了會不悅,幾乎是以最快的速度將兩碗麵呈了上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