莊婧溪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有給莊雲衍。

她此刻正歎息著給陸綰綰擦淚,“別為了這些不相幹的流眼淚,不值得。”

陸綰綰此刻已經收斂好了自己的情緒。

她目光掃過莊家兄妹,冷哼道:“其實我覺得莊雲衍和莊玉瑤這兩個恬不知恥的人說得挺對的。”

“拋開事實不談,難道阿婧姐姐你就一點錯也沒有嗎?”

“雖然你當時體弱多病,風吹一下都能在病榻上躺上半個月,而莊玉瑤那個碧螺春生龍活虎健健康康,但是你是姐姐啊。”

“她落了水,你就應該在自己也不會鳧水的情況下跳下去救她。”

陸綰綰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莊玉瑤。

瞧見對方露出了一個隱隱覺得她說得在理的神情後,陸綰綰的血壓驟然升高。

但她忍住了,憋著一口氣,譏笑道:“雖然你可能會因此喪命,但那又怎樣呢?”

“你失去的隻是一條命,莊玉瑤可是要因此咳嗽好幾天啊!”

話落,她又轉而看向莊雲衍,譏諷道:“跟莊玉瑤那幾滴虛偽的眼淚比起來,我阿婧姐姐那些年受的委屈又算什麼呢?”

“便是我阿婧姐姐立時死了,隻要莊玉瑤一難受,她的死就可以完全被無視。莊三公子,我說得對嗎?”

莊雲衍嘴唇發抖,臉色慘白如紙。

他定定地看著莊婧溪。

希望這個早就與他記憶中不一樣的四妹妹,能開口說些什麼。

可惜,她卻是連一個眼神都懶得給他。

莊謹之冷眼在一旁看戲。

他要賭陸家人究竟能護莊婧溪到什麼程度。

這決定了他對莊婧溪能好到什麼程度。

莊玉瑤確實坐不住了,她一下子衝到莊婧溪麵前,流著眼淚狠狠地推了對方一把。

莊玉瑤眼眸猩紅,尖叫著崩潰地吼出聲,“你除了會裝可憐會挑撥離間,你還會什麼!”

“三哥從前對你怎麼樣你心裏清楚,我比你小,受到的疼愛比你都怎麼了?”

“難道三哥從前不是偏愛你嗎?你現在由著外人這麼罵他,你的良心被狗吃了!”

莊雲衍偏愛她?

莊婧溪氣笑了。

莊婧溪目光森寒,猶如戰場上能在頃刻間取人性命的冷箭。

這冷箭驟然從瞳孔中射出來,莊玉瑤頓時渾身發涼,更難聽的話就這樣堵在了喉嚨裏。

她瞪著莊婧溪,喉嚨裏卻發不出一個音節。

莊婧溪反手就揪住了莊玉瑤的衣領,她麵無表情,力道毫不收斂地往莊玉瑤那張精致漂亮的臉上扇了兩個巴掌。

莊玉瑤目呲盡裂,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,“啊!莊婧溪你怎麼敢!”

莊婧溪毫不客氣,又往她臉上扇了一巴掌。

她掏了掏耳朵,麵無表情地吐出兩個字,“聒噪。”

莊雲衍麵色大變,就連在一旁看戲的莊謹之,此刻也無法作壁上觀。

二人想著衝上去,莊婧溪卻將手移到了莊玉瑤的脖子上。

纖細有力的手掐著莊玉瑤脆弱不堪的脖子,隻要她稍稍一用力,莊玉瑤立刻就會命喪黃泉。

陸綰綰很好心地提醒莊家兄弟,一點都不幸災樂禍,“哎呀,你們可得小心著點,我阿婧姐姐可是能徒手打死一隻老虎的。萬一你們不小心惹著了她,她一個手滑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