莊雲衍和莊謹之則是齊齊愣住。

平日裏莊玉瑤在她們麵前乖巧的像是一隻貓。

無論如何他們也沒想到,這般惡毒的詛咒人去死的話,竟然出自平日裏最是乖巧善良的妹妹莊玉瑤之口。

兩人都有些回不過神來。

莊玉瑤瞧見兩個哥哥僵住的神情,整個人頓時慌了。

“二哥,三哥,我——”她想要解釋,可話還未說完,便被莊婧溪的一聲輕笑打斷。

莊婧溪打了個哈欠,懶洋洋地道:“你們擱這給我演戲呢?”

“還打不打了?”

莊雲衍心如死灰,莊婧溪的所作所為,實在是寒透了他的心。

他眼睜睜看著莊婧溪提著莊玉瑤的後衣領,將瑤瑤的臉湊到他麵前,逼著他動手。

莊雲衍痛苦地閉上雙眼,心一橫,力道半點也不帶收斂地扇在莊玉瑤臉上。

清脆的巴掌聲,響徹整個嬌容坊,砸在一些人的心中。

莊玉瑤像是被這兩個巴掌打懵了,連哭都忘了哭,就那樣定定地看著自己的三哥。

莊婧溪目光一轉,落在莊謹之身上,“莊二公子,該你了。”

莊謹之臉上的痛苦之色不亞於莊雲衍。

區別就在於,他的痛苦是裝的,莊雲衍的痛苦是真的。

“啪!啪!”

兩個巴掌落下的那一瞬間,就好似有一柄長長的劍,淩厲地往莊玉瑤心上劈出了一道血流不止終身都無法愈合的大口子。

莊婧溪看著莊玉瑤那張腫得幾乎辯不出全貌的臉,心中一直縈繞著那股子鬱氣,竟然有了幾分釋然。

她手一鬆,莊玉瑤身子軟軟地往前栽倒,還是莊雲衍和莊謹之齊齊扶了她一把,才避免了她的摔倒。

莊玉瑤無法從自己被兄長掌摑的痛苦中走出來。

她怎麼也無法相信,將她打得那麼重的人,竟然真的是從前對她萬分疼惜的二哥和三哥。

二哥打她,是為了前程。

那三哥呢?

莊玉瑤低低地笑了,心中又是恨又是怨。

她的好三哥,怕不是為了給他的好妹妹莊婧溪出氣吧!

嘴上說著疼她,事實上她不過罵莊婧溪兩句,三哥就開始心疼地護犢子了!

莊雲衍心疼地看著莊玉瑤,轉而十分淡漠地看著莊婧溪,目光尤為冰冷,“你滿意了?”

陸飛白將莊婧溪拉到自己身後護著,隔絕了莊雲衍投過來的目光。

他眉目疏冷肅殺,少年殺將氣場全開,一個眼神就能教人想起戰場上的刀光劍影血雨腥風。

他冷冷地盯著莊雲衍,“蠅營狗苟之輩,也敢欺負我妹妹?”

我妹妹三個字,也不知是諷刺了在場的哪些人。

莊雲衍冷笑了一聲,“陸飛白,人人都說你是少年英才,我卻覺得你瞎了一雙眼睛,你——”

後麵的話,他沒機會說出口了。

因為喜歡看戲的楚王殿下江寒鈺,十分好心地將嬌容坊內掛著的一塊用來裝飾的香囊擲了出去。

正好,堵住了莊雲衍那張令人生厭的嘴。

江寒鈺目光輕飄飄地掃過陸飛白抓著莊婧溪的那隻手,才不緊不慢地將視線轉移到臉上還布著血跡的莊雲衍身上。

他冷道:“真是聒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