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寒鈺便笑了,“你倒也不必跟我如此客氣。”

莊婧溪挑了挑眉,沒說話。

二人便繼續往前走,時不時留意著周遭的動靜。

說好的是比試,可惜也沒能定個規矩。

這二人便是心照不宣,隻把比試當個由頭罷了。

耳邊傳來一陣異動,像是風急促吹過的聲音。

莊婧溪略蹙了下眉,神情驟然有些凝重。

下一瞬,一條約十尺還要多的過山峰,便虎視眈眈地盯著他和江寒鈺,目露凶光,已然一副隨時便要攻擊的模樣。

莊婧溪握住了藏在袖中的匕首。

她剛要動作,冷不防被人一推,身子猝不及防往後踉蹌了好幾步。

她才穩住身子,便瞧見那條過山峰,已然被江寒鈺的長劍斬成兩半。

蛇的血液,有幾滴濺到了江寒鈺的衣擺上。

江寒鈺不知什麼時候退到她身邊,抓著她的手往後退了好長一段距離。

江寒鈺修長有力的手,一直抓著她纖細瑩白的手腕。

江寒鈺的神情依然是凝重的,眉頭緊緊蹙起,“別靠近,蛇被砍斷了,但它的蛇頭還能咬人。”

莊婧溪眉頭也是緊皺的,“我知道。”

這條蛇死了,但它的神經還沒死,往那一瞧,蛇的尾巴還在動呢。

毒性越厲害的蛇,苟延殘喘的越久。

而這過山峰,毒性或許僅次於銀包鐵,但它的毒液量,卻不知道甩了銀包鐵幾條街。

江寒鈺微歎一聲,眼瞼微垂,教人聽不出他此刻的情緒,“不該叫你今日進山的,這蛇有劇毒,還好你沒事。”

莊婧溪倒是沒將此事放在心上。

這跟是不是今日進山沒關係,遇到這條過山峰,是意外。

但是她沒想到,江寒鈺居然會第一時間將她推選。

若是稍不注意,或者他的動作再慢一點,可能他就要被這條毒蛇狠狠地咬上一口。

莊婧溪抿了抿唇,神情複雜地看著江寒鈺,又看了看他握著自己手腕的那隻手。

他的手骨節分明,修長好看。

顏色冷白如羊脂玉,很漂亮。

被陽光這麼一照,更漂亮。

她到底不希望江寒鈺為今日叫她上山的舉動而自責,便轉移了話題,笑著挑了挑眉,“我還以為你會覺得這蛇無毒呢。”

“畢竟自古以來就流傳著蛇是三角頭有毒圓頭無毒的說法。”

這個說法,古代有。

便是到了現代,這樣的說法,也是被大眾默認了的。

江寒鈺目光落在那逐漸不再擺動的蛇尾上,“不過是些以訛傳訛的東西罷了。”

“何況我曾親眼見過,有人因為這種蛇送了命,還是因那被斬斷的蛇頭送了命。”

被這種蛇帶去生命的人,不是旁人。

就是他的父親,以及他的舅母。

他們都是為了護著他的那個好皇帝舅舅送了命。

江寒鈺哂笑了一聲,眸中掠過一絲諷刺,到底沒再繼續往下說。

莊婧溪也察覺到他的情緒有些不太對。

她沒往下追問是誰因為這種蛇送了命,隻是道:“是啊,都是以訛傳訛。”

隻能說,三角頭有毒的說法,從某一程度上來說,也算是對的。

因為確實大多數三角頭的蛇都有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