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頭依舊有人對它頗有微詞。
他尚且未曾想出更合適的解決方法。
偏偏此刻莊玉瑤又為了一些芝麻綠豆大點的小事,在這胡攪蠻纏。
莊謹之隻覺得頭疼和不耐煩。
他所有的耐心,似乎都要被莊玉瑤給耗光了。
從前他覺得這個妹妹乖巧可愛,也算懂事聽話。
如今瞧著,卻是分外的無理取鬧不可理喻。
他皺眉看著莊玉瑤,“我已經同你解釋過了,這是我先前送的,不是這兩日送過去的。”
“你是我妹妹,這一點永遠都不會變。你何苦非要為了這麼一點小事不依不饒?”
不依不饒?
莊玉瑤聽著莊謹之的指責,隻覺得更難過了。
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,賭氣地說:“你就是覺得她比我重要!”
“她欺負我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,她小時候就欺負我!你不幫我就算了,你還教訓我,二哥你變了。”
“你再也不是從前那個心疼我護著我的二哥了!”
他變了?
莊謹之扯了一下嘴角,一絲冷笑自唇邊浮起,又很快淹沒。
他從來就不是她口中心疼她會護著她的二哥。
從前不是,現在不是。
以後更不會是。
他不過演一出戲,這個蠢貨妹妹竟然當了真。
莊謹之冷眼看著莊玉瑤,他突然覺得,她這樣的心性,是不夠格做一個王妃的。
更別提母儀天下的皇後。
沈從安現在是喜歡她,但日後誰又能說得準呢?
她這樣驕橫霸道的性子,為帝王的,怕是容不下。
莊謹之看莊玉瑤的目光,瞬間就從審視,變為了淡漠。
他似是不耐煩,麵無表情地道:“你真要這麼想,那便就這麼想吧。”
“莊玉瑤,從前到底是莊婧溪欺負你,還是你欺負她,你心裏其實很清楚的不是嗎?”
他有必要讓這個妹妹認清現實。
他沒有那麼多閑工夫陪莊玉瑤演一出自欺欺人的戲碼。
莊玉瑤臉色驟然變得慘白。
她嘴唇抖了抖,卻不敢對上莊謹之的眼睛,“我……我清楚什麼?”
“分明就是她欺負我!”
“你現在要為了她來顛倒黑白嗎?”
她一字一句說得篤定。
卻再沒了之前的底氣,連說話的聲音都比先前要弱了好些。
莊謹之唇角溢出一絲冷笑,目光意味深長地落在莊玉瑤身上,“你說什麼便是什麼吧。”
“但你記住,我不是你大哥,也不是你三哥。你心裏在想什麼,我都清楚。”
“撒潑和無理取鬧這一套,以後不要用在我身上。”
莊謹之的眼神冷冰冰的。
不像是在看自己的妹妹。
更像是在看一個可以衡量價值的貨物。
莊玉瑤唇齒發抖,她冷冷地看著莊謹之,忽然覺得背脊發寒。
為什麼二哥看她的眼神會那麼陌生?
莊玉瑤突然沒勇氣再鬧下去了。
她敢那麼肆無忌憚的發脾氣,不過是仗著他們對她的縱容和寵愛。
不過是想要試探一下他們對她能縱容到何種地步。
可曆來,感情都是經不起試探的。
她這麼一鬧,換來的不是哥哥的疼惜。
而是一道審視又冰冷的目光。
莊玉瑤緊緊地抓著手裏的帕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