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在那男人跪地撒潑,胡言亂語的時候,陸飛白便讓離得近的一個青年去喊了附近的城守備。
陸飛白點點頭,指了指被破布堵住嘴的男人和那滿臉淚痕的女人。
最後將目光落在了乖乖縮在沈娉婷懷裏的小孩身上,“瞧見有人搶孩子,這兩人各執一詞,將他們送去見官吧。”
為首的官兵盯著那男人看了好半晌。
越看,他的眉頭皺得越緊。
他從懷中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畫像,對比了好一會兒,突然看向陸飛白道:“沈少將,不用去官府分辨了。”
他將畫像遞給陸飛白,“此人就是個慣犯,已經搶走過好幾個孩子,今日又故態複萌。”
他狠狠地踹了那男人一腳,“狗東西,中秋這樣的日子也敢出來作惡!”
陸飛白對比了一下畫像,確認了對方的身份,神情驟然冷肅了三分,“將他帶走。”
沈娉婷摸了摸懷中的小孩的腦袋,隨後將人放開,那孩子的母親立刻撲了上來,母子倆抱頭痛哭。
女人朝陸飛白和沈娉婷投去了一個感激涕零的眼神,哭紅著眼睛哽咽道:“多謝陸小將軍,多謝這位姑娘。”
她又將目光落在了那幾個官兵身上,“多謝幾位官爺。”
陸飛白搖了搖頭,“舉手之勞而已。”
沈娉婷轉頭看著為首的官兵,忍不住皺眉,帶著幾分歎息著道:“能派一兩個士兵送她回去嗎?保不齊還會有這樣的事發生,今日中秋,街上魚龍混雜的,是該注意些。”
城守備軍們並不知沈娉婷的身份。
為首的官兵觀她氣度非凡,隻想著莫不是哪個大戶人家的千金,也不敢怠慢,頓時叫了兩個小兵送那母子二人離去。
人都走了,眾人也不再圍著看熱鬧。
發生了方才拐子當街搶孩子的事,有孩子的人不敢再輕易逗留,匆匆抱著孩子往家裏趕。
沒孩子的,倒不影響他們繼續逛。
沈娉婷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,心疼這披風莫名被弄髒了一腳。
陸飛白有些意外地看著她,眉頭略挑了挑,“你還會功夫?”
甚至瞧這身手也是不錯的樣子。
他原來看她一個姑娘家偷偷溜出宮,街上又是魚龍混雜,擔心她會出事,便一直陪著她說話,免得她走遠。
他倒是沒料到她會武功。
難怪膽子這麼大,敢一個人從宮裏溜出來。
陸飛白這麼想,倒是忍不住笑了笑。
沈娉婷正在拍披風上沾染的灰,聞言愣了愣,然後笑起來,有些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,“是會一點,我九歲的時候就開始習武了。”
“但是我身手不太行,跟你妹妹比還差得遠。”
陸飛白一聽這話,倒是不厚道地笑了,“比起我妹妹確實還差了點,不過要看是哪個妹妹。阿婧的身手我是沒話說的,綰綰嘛——”
陸飛白後麵的話,來不及說完。
因為他被剛好趕到的陸綰綰陰測測地擰了一下胳膊。
陸綰綰鼓起臉,皮笑肉不笑地道:“陸飛白,你趁我不在又開始說我壞話了是吧?”
陸飛白氣得擰了一把陸綰綰的臉,“陸綰綰你這脾氣能不能改改?凶巴巴的擔心以後嫁不出去。”